而雪儿,那个在他心中如冰雪般纯洁坚定的女子,竟是被迫服下了 “锁灵丸”,才与万俟怪虚与委蛇。
然而,当他眼角余光扫到雪儿被万俟怪横抱在怀的瞬间,他的心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一阵尖锐的刺痛瞬间传遍全身。
紧接着,一股浓烈得化不开的醋意如汹涌的潮水,从心底深处澎湃而起。
那醋意好似一条浑身长满尖刺的毒蟒,在他的血脉中肆意穿梭、扭动,所经之处,理智的防线被无情地撕咬得千疮百孔。
他的脑海中顿时像煮沸的热粥,混乱而又炽热的念头纷至沓来。
尽管他的理智告诉他,雪儿与万俟怪如此亲近只不过是获取解药的一种手段而已。
但当他真切的意识到雪儿正依偎在万俟怪怀中,心中不禁胡思乱想:雪儿是不是对万俟怪已然动了真情?
他回忆起往昔与雪儿相处的每一个片段,那些或欢笑或羞涩的瞬间,那些曾经近在咫尺却因自己的怯懦而错过的时机,如今都化作了一把把锐利的匕首,狠狠地刺向他那本就凌乱的心。
他清楚地知晓,此刻的处境容不得他有半分轻举妄动,可这种压抑却如同一把钝锯,在他的灵魂深处来回拉扯,痛入骨髓。
他的目光虽死死地钉在桌面那粗糙的木纹上,仿佛要将其看穿。
然而,那余光却又不受控制地飘向雪儿所在的方向,每一次偷偷的窥视,都像是在他那淌血的心口上撒下一把盐巴,痛得他几乎要昏厥过去。
同时,他对自己的怨恨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在心底剧烈地翻腾。
他在心中不停地咒骂自己:“任冰啊任冰,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你空有一腔热血,却连自己心爱的女子都保护不了。
你平日里的所谓英雄气概都到哪里去了?如今雪儿在他人怀中,这一切都是你无能的结果!”
自责如同汹涌的海啸,携带着无尽的悔恨与痛苦,一波又一波地将他彻底淹没,让他在这情感的漩涡中几近窒息。
而听闻万俟怪要带雪儿回总坛,且似乎对雪儿一往情深想要娶她为妻,任冰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
即便此刻,雪儿被万俟怪横抱在怀的画面如针般刺痛他的神经,心中妒火与自责狂燃。
然而,他绝非冲动莽撞之徒,丰富的江湖阅历使他迅速压制住内心的波澜。
他深知,此刻若贸然行事,不仅救不了雪儿,还会赔上自己性命,甚至可能将雪儿推向万俟怪的绝路。
于是,他佯装醉意朦胧,以指蘸酒,在桌面悄然勾勒出一幅简易的周边地形图,脑海中飞速规划着营救路线与策略。
他的手指轻轻一弹,几枚碎银子如流星般划过桌面,相互碰撞间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在这略显嘈杂的店堂内短暂地回荡。
随后,他身形利落,仿若一阵清风,径直朝着门口大步迈去。
那步伐看似踉跄,实则暗藏玄机,每一步的落点、力度皆经过精心计算,既似醉酒之人的摇晃,又能确保随时可爆发出最快的速度与最强的力量。
衣袂随风而动,猎猎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坚定与决绝。
于门畔,他微微侧身,目光如电,瞬间将门外的街道布局、人流疏密、建筑分布等信息尽收心底,为后续行动谋定而后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