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猛地转头,扯着嗓子冲着厅外喊道:“小兔崽子,还不快进来见见你雪儿表姐!磨磨蹭蹭的,想挨揍不成!”
话音还在空气中回荡,只见一位年轻公子便风风火火地从厅外闯了进来。
他的身形高挑,像一根正在努力拔节生长的竹子,骨骼宽大,却还没来得及被肌肉填满,肩宽体瘦,透着少年独有的蓬勃朝气,眉目间与柳如眉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那双灵动的眼睛,滴溜溜地乱转,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儿。
他穿着一袭月白色长袍,袍子肥大,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颇不合身,像是偷穿了大人的衣服,衣角随着他的动作随意摆动,倒也显得文质彬彬。
他一进门,目光便如磁石般落在雪儿身上,见其一身男装,俊雅不凡,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抱拳行礼,故意拖长了音调:“这是雪儿表哥啊,好久不见。”
柳如眉一听,眼睛瞬间瞪得滚圆,像铜铃一般,抬手就作势要打:“臭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呐,这是你雪儿表姐。你这眼睛长哪儿去了?是不是皮又痒了,想让老娘给你松松筋骨?”
那公子连忙往后跳了一步,灵活得像只小猴子,躲在一旁,脸上依旧挂着那副调皮的笑,满不在乎地说道:“哎呀,我这不是一时看花眼了嘛。表姐,你这男装打扮,可太英气了,我还以为来了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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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眉见状,这才消了些气,脸上重新堆满了笑意,亲昵地拉着雪儿的手,热情地说道:“雪儿啊,这是你表弟破军,你们小时候还在一起玩过呢。如今他也长大了,就是没个正形。你们年轻人可要多亲近亲近,以后也好有个照应。”
雪儿一脸茫然,眼中满是疑惑,下意识地微微皱起眉头,轻声问道:“婶娘,这表弟是?” 她的目光在柳破军身上来回打量,试图从那熟悉又陌生的面容中寻回往昔的记忆。
柳如眉见雪儿的表情,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儿,忙一拍脑门,发出 “啪” 的一声脆响,脸上带着懊恼的神情说道:“你不记得了?这是我兄弟家的长子,柳破军啊!你们小时候可没少在一起玩呢。有一次你们俩一起爬树掏鸟窝,结果不小心摔了一跤,那伤疤到现在还看得见呢!”
说着,她一把拉过破军,弯着腰,双手抓住他的裤管,用力往上一撸,想要让雪儿看清那所谓的陈年伤疤。
柳破军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眼睛瞪得滚圆,满是惊慌失措。他的双脚像被烫到的兔子,慌乱地跳着,嘴里大声嚷道:“姑母,这大庭广众的怎么扒人裤子啊,多难为情啊!”
他一边叫嚷,一边用力挣脱柳如眉的手,身体左扭右扭,活像一条上钩后拼命挣扎的鱼。
雪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逗得 “扑哧” 一声笑了出来,刚才的茫然瞬间消散,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
她赶忙上前,轻轻拉住柳如眉的胳膊,笑着说道:“婶娘,快别逗他了。”
柳如眉这才松开手,脸上带着得逞的笑意,“你呀,小时候就数你们俩最调皮,如今见了面,倒像不认识了。”
柳破军整理好裤子,还在一旁小声嘟囔着:“太丢人了,姑母您可真能折腾。”
他佯装生气地背过身去,可没一会儿,就耐不住性子,偷偷地回过头来,瞧见雪儿正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脸上的红晕又加深了几分。
“哼,表姐,你还笑话我!” 柳破军故作嗔怒,大步走到雪儿身边,双手抱在胸前,“小时候的事儿你肯定都忘得一干二净了,我可还记得呢。你那时候怕黑,晚上都不敢自己上茅房,非得拉着我一起!”
雪儿听闻此言,脸上的笑意瞬间一滞,一抹酡红悄然爬上脸颊。她心底虽已记不起那些过往,可瞧表弟这般笃定的模样,料想所言必是实情,一时间,只觉又羞又恼,恨不得立时堵住他的嘴。
念及此处,她素手如电,轻轻一挥,粉拳落在柳破军的肩头,娇嗔道:“你还说!这么多年了,你就记着这些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