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没拒绝,收起箱子就进自己的房间补觉。
程月娥美滋滋地回自己的房间试裙子绑头发,而程建军把衣服珍惜地放进柜子里,然后埋头写作业,他要向大姐学习,也要考上京城大学。
他们今天请假,小伙伴都都在上学,就是想炫耀也找不到人。
隔壁家胡宝琴一边叠着衣服一边和熊竞辉讨论着秀秀。
她眉飞色舞的说:“资本家养出来的姑娘就是不一样,那一身皮肤比今年春节的雪还白哩,说话也轻声细语的,没有咱没放人的气劲儿,真好啊,你说我们年轻那会再生一个姑娘多好。”
胡宝琴抱怨道,她幼年随家人迁移到南方,十六岁和熊竞辉相看,十七岁就结了婚,十八岁生了一个儿子伤了身子就再也没有生过。
他们的儿子今年也二十四岁了,在边疆武装部任连长一职。
于胡宝琴而言,她只心疼儿子在边疆吃苦,回回有好东西都立刻寄过去。
而对于熊竞辉这个大男人而言,这唯一的儿子就是他的骄傲,他老子没能拿枪上战场,儿子替了,也值了,到时候见熊家的先祖,自己脸上也倍有面儿。
熊竞辉喝着碎末子茶,往搪瓷杯里呸着黏在唇上的茶叶笑道:“咱们两家人啊,就你一个南下的北方人,剩下的都是南方人,可不是嘛。”
熊竞辉故意绕开要孩子的话题,他知道胡宝琴的心结,她亏心,这辈子只给熊竞辉生了一个儿子。
也是熊家没长辈了,不然她的脊梁骨能被老人家戳死。
胡宝琴是个有梯子就下的人,他都这样说了,自己也别再把坏情绪带给他。
“哎呀,在京城待久了都忘记了。”
熊竞辉晃着头探茶,仍不禁感慨:“这秀秀真是俊啊,和老程年轻那会像。”
说到程锦良小时候,他又嘲笑道:“咱老程小时候就跟个姑娘似的,白白净净的,大家玩土匪把戏,都爱把老程当大姑娘拐到寨子当压寨夫人。”
“不像程大宝,黢黑跟块刚出窑的炭堆似的。”
胡宝琴脑补了一下那场面觉得好笑,但还是为好姐妹说话:“桂香也不差,是夫妻俩底子好才能生出那么漂亮的姑娘,以后上门说亲的怕是要把咱筒子楼踩塌不可。”
正说着呢,程锦良和林桂香就来了,他们自来熟的打开门,自顾自的坐下。
“孩子从沪市回来,给大家伙都带了点见面礼,秀秀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让我们给你们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