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行伍出身的陈军头此时也压力山大。
他好不容易从一个小兵爬了上来,要是流民和伤兵安抚不住,那他这位置也坐不了几天了。
那些伤兵可不是战俘,而是为了新朝廷冲锋陷阵负伤的英雄。
虽说都是些缺胳膊短腿的,往后不需要再上战场。
但若是在他们这里丢了性命,这事儿传出来必然动摇军心,他就是新朝的罪人。
如今战事正酣,药材不充裕他也没办法。
可是这偌大的深山,军医却不想办法去挖草药自给自足,成日里只会逼他。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只认识药材,不认识草药!”
谢医官虽然身材瘦小,气势倒足,一蹦三尺高,冲面前的陈军头大声吼道。
陈军头只觉得眼前这个小老头在故意为难他,
“药材不就是草药,你可别在这儿咬文嚼字了。”
“药材是药材,草药是草药!草药经过炮制才能变成药材,你究竟懂不懂?”
“那你去采草药,然后炮制成药材不就行了,你冲我吼什么?”
“我说了,我只认识药材,不认识什么草药!”
谢医馆气的脸都红了,他跟这莽夫说话简直就是在对牛弹琴!
他师傅教他认的药材,那都是炮制好的。
采药那是药农的活儿,不是他们大夫的活儿。
他们要是天天去采草药,那谁去治病救人?
谢医官越想越气,又听着医棚里那些沉闷的喊痛声,更是烦躁不已,叉着腰就开始不管不顾的骂人。
陈军头虽然年纪比他小上许多,但是他最近实在是焦头烂额。
也忍不住时不时回嘴几句。
两人你来我往,针尖对麦芒,吵得不可开交。
外面把守的士兵听到里面的动静,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何春花几人已经走到了山脚下。
正被值夜的小兵拦下来问话。
秀才那是有功名在身的,无论哪个朝代,这种文化人都是受人尊敬的。
所以这些官兵也会对戴秀才稍微优待几分。
不然就凭他们爷孙俩这一老一小,怕是很难在这乱世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