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更何况,还死得这么惨。
“他们说你枪法好,你教我打枪吧。”
这个可以有,不单是大牛,他想给这里的所有人好好上一课。
“等我学会了,我就会进城里,找到田中浩二。
我也把他的胸膛戳穿,让他在地上爬。”
尼玛,那还是算了。
他打定主意不教大牛,不会还能苛活,学会了,就是他的死期。
大牛把他的步枪拿过来,双手握住,往前一伸,他没有接,蔫蔫地说:
“我累了,想睡一觉,明天再说。”
大牛又把步枪立在墙壁:
“好,杀了五十多个鬼子,肯定累坏了,明天再教。我不着急。”
他坐在床板上,大牛殷勤地替他抱住腿,慢慢地放在床铺上。
满以为稻草会扎皮肤,应是被睡顺了,软软的,一点也不比棉褥子的感觉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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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锣鼓巷95号。
天早已黑透了。
何妈坐在桌子旁,看着碗里的一块黑黝黝的混合面窝窝头。
儿子还没有回来,她已经问过阎埠贵,今天还是逃课,一天都没人影儿,催何大清出去找找,何大清不耐烦地说:
“谁知道他死哪里去了,去哪里找呀!
最近管得严,我要是吃了枪子,你喝风呀。”
兵荒马乱,人命比畜牲还贱。
何妈非常讨厌听何大清提“死”这个字,尤其最近到处都不太平。
自从易中海起夜看到了张二瘸子,何家就没能安生,先是易家,继而许家和阎家,最后是贾家,软硬兼施就是要举报堂弟。
素来软弱的何妈面对堂弟的生死,有了主张,不软不硬地回复:“锄奸团也不是吃素的,举报的人会被报复。”
这话吓住了四家,迟迟不敢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