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差不多黑了,在外干活的人陆陆续续回家,站在门口的贾张氏等来了许富贵,跟着许富贵往里走,一路走一路说。
走到何家窗户前,许富贵和贾张氏竖起耳朵听,何妈没有哭了,在房间走来走去。
“可能在穿衣裳。”贾张氏对许富贵说:“好歹得让他穿件齐整的。”
何雨柱听到窗边有动静,示意何妈继续,他摸到窗边听见许富贵说:
“后面胡同的李槐花刚刚死了老公,何大清惦记上她了。”
贾张氏嘴一撇,“你搞错了,李槐花瘦不拉叽的,何大清才看不上她。”
“何大清刚刚拐到后面胡同去了。”
“那你还不去叫他回来,他儿子死了,还有心情去找寡妇。”贾张氏气咻咻地说。
许富贵想了一下:“算了,我不去打扰他的好事。”
“何妈,要不要我帮忙,”贾张氏扯起嗓子喊一声。
何妈打开门,昨晚哭肿的眼泡还没有消,刚刚哭了一阵,还红着双眼,贾张氏装得好心好意:
“节哀顺变,儿子没了,再生一个就是,你还年轻。”
“你的儿子才没了。”何妈砰地关上门。
贾张氏回头看着许富贵,指着何家的门:“你说,这人真是的,怎么说话的,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还想帮她来的。”
许富贵马上走了。
何雨柱踮着脚尖推开窗门,他的眼角瘀青,嘴角嘴裂,腮帮子肿着,正在切着卤牛腱子,刀功不好,没有切成薄片,切成一坨坨,还有酱卤猪蹄,用手掰成四块。
贾张氏看着两碗荤菜,比过年还丰盛,而且盘子里还有四个大白馍,比她的胸脯还要大。
再看看何雨柱,何雨柱拿着手电筒从下巴底下往上照,舌头吐得老长。
贾张氏大叫一声,“鬼呀……”一屁股坐在地上,再翻下台阶,再一看,何雨柱低着头,阴恻恻地看着她,没有黑眼珠,只是白花花的两团白眼睛,“妈呀,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