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傍晚,她才走出营帐透气,便有人起哄着“神射手”,周围众人纷纷上前打趣她,询问她手臂如何。
有人说自己有祖传的手艺,可以帮她按摩舒缓一些,李云昭呵呵一笑,委婉拒绝。
后又有人说自己家行医,可以给她扎几针放松筋骨,李云昭呵呵一笑,再次委婉拒绝。
许慎当众开玩笑道:“你们就别为难云兄弟了,她可从不与其他人近身!旁边又有两位将领寸步不离地守护,若不是她力大如牛,能拉几天的弓,瞧着还以为是个娇贵的姑娘家。”
小主,
人群之中传来一阵嘈杂声,有些人随声附和着打趣起来,嘻嘻哈哈地笑着。
“云兄弟是公子,与你我此等武夫怎可相提并论!”有人调笑道,一脸促狭地看着李云昭,“云兄弟的身边平时都是小丫鬟伺候吧?若是我,习惯了莺莺燕燕的美人伺候,自然也受不了酸脚大汉!”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有一些人目光敏锐,紧紧地盯着李云昭。只见她身形单薄,面容白净如玉,尤其是那细长的脖颈,线条优美而平滑,没有喉结,毫无一丝瑕疵。
当夜,不知哪位好心的将士,密告了总首将张庭炜。
李云昭被召去了主帅营帐。
她才走进营帐,石、谭两位将领就被挡在了帐外。
张庭炜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见她进来,抬头打量她一番,才道:“知道我找你什么事情吗?”
李云昭心下了然,坦荡地点头道:“自然,无非有人向将军密告,说我是女子罢了。”
张庭炜眯了眯眼,冷声斥道:“你可知罪?”
“什么罪?”李云昭含笑看着他,黑黑的眼珠里没有一丝笑意,“敢问将军,有那条律法规定写了,女子不能做监军?我是奉姑的监军,凭方鱼年刺史差遣,来此支援,我不是您手下的兵将,军中的规定,可管不了我。”
李云昭提出了方鱼年的大名,就是让他认清楚,她背后的人是谁。
张庭炜愣了片刻,有些哑然地看着她,“你女扮男装,混入军营,还挺有理有据啊?”
“女子不能进军营吗?”李云昭又笑,“这话萱南长公主听了,可是会生气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