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一瞬间,他满心欢喜地以为,她不只是在做表面功夫,也有那么一丝真情实意。
“我也不知道我娘为什么同意。”汤予荷语气幽幽,低声道,“你可以去问问我娘,我娘肯定很乐意告诉你的。”
李云昭不知道他怎么想,却明显听到他加重语气的“我娘”二字,还有一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她不由心道:这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觉得她和他抢娘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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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还是这么小气。
李云昭腹诽不止,就在此时,有小厮迎面小跑来报,说路首领上门拜访,人已经请到松风阁的花厅等候。
俩人没有再继续这个“你娘”“我娘”的话题。
回到松风阁,李云昭刚要和汤予荷分别,往阁楼走去,汤予荷叫住了她,冷着脸道:“路崖估计是为了方鱼年的事情来的,你不去听吗?”
李云昭脚尖一转,跟他往花厅方向而去。
汤予荷从正门进入,李云昭则绕了一圈,从花厅后门进入,走到八扇屏风之后坐下,在暗中偷听。
花厅内,路崖大马金刀地坐在太师椅上,稳坐如钟,没有起来给汤予荷行礼的意思,脸色相当不爽,语气讥讽。
“汤大人,好手段啊。”
汤予荷微微一笑,“路首领说的是哪里的话,我怎么听不懂。”
路崖嗤笑一声,直言不讳,“你以为你掺和了皇陵的案子,就能只手遮天,把方鱼年给弄出来吗?”
汤予荷在他旁边坐下,摆正衣袍,“哦……照路首领的意思,方鱼年的罪证已经是板上钉钉,平反的希望渺茫了?”
“他做的本来就是杀头的大罪,你想怎么替他掩盖?”路崖斜视了他一眼,“陛下要是不想动他,难道会千里迢迢把他押回来吗?”
汤予荷丝毫不为所动,语气平淡,“所以你这是来告丧的?”
他忽然笑了一下,语气却是幽深冷寂,平静地说出狠厉的话,“我昨日才大喜,很不想听这么不吉利的话,路首领是想自己出去,还是我让人拿了扫把打出去?”
路崖转头看着他,眉宇低压,眼神犀利,“我不是来和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