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这枚玉佩吗?上次你来,我忘了给你。”
这本是李云昭的陪葬之物,无言当时存着复活她的心思,他知晓其中的隐秘,便偷偷将这枚玉佩留了下来。
李云昭低头看着面前的血玉,只见通透的玉石中,有几条更深颜色的血红,像是玉中生出了血管一样蔓延开。
这是她父皇留给她的宝贝,从她幼年时就一直佩戴在身上,从未离身。
这枚玉佩据说是古时一个游僧的法宝,原本是一整块通透干净的血玉,没有一点瑕疵,后来随着他走过乔国的每一寸土地,便寸寸生出脉络。待游僧三百岁圆寂之后,其一生功德汇入血玉之中,成了一点红点。这块血玉也成了真正有佛性的宝物。
李云昭拿起血玉,握在手掌中,感受到久远的温润触感,上边有很多她留下的痕迹,是她从前常常把玩摩挲产生的。
“多谢舅舅帮我拿回来,这对我很重要。”
这也是她父皇曾经费尽心机,留给她的一条退路,倘使她在和李皎的斗争中落败,没有登上皇位,也能保她性命与衣食无忧的一条退路。
这与父皇给她取的名字、她的公主称号,是一样的,饱含着深深的爱意,倾尽世间所有最好的,祈望她平安,长生,无忧。
李云昭鼻子一酸,眼眶骤然红了。
父皇离开六年,却像是已经离开了她一辈子那么长久。
“或许哪日,你想走别的路……”无言瞥了汤予荷一眼,话音一顿,“这应能助你一臂之力。”
李云昭将玉佩握在手心,摇了摇头,低声道:“这样就很好,我已经很满足了。”
“你高兴就好。”
无言将一包难得的糕点重新收好,妥帖放进袖口中藏起来,起身道:“时候不早了,待太久会惹人生疑,走吧。”
他拿出外刻着莲花的签筒,随手抽中了一支签子丢给汤予荷,让他拿着出去,在寺庙里的其他人面前装装样子。
待李云昭起身往外走,无言轻咳一声,汤予荷便乖觉的停下脚步,站在原地。
无言走到他旁边,低声的警告道:“汤予荷,昭昭虽然失去了很多,但还有我这个舅舅,若胆敢负了我们昭昭,老子我只好破杀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