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自己被发现不是‘闻而春’,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不对,不对劲!
还是之前的问题。
彭叔话语里似乎和‘闻而春’很熟,但熟人会对朋友嘴角痣这么明显的外貌区别看不出来?
这个问题很严重,分好几个方面。
如果不是物理上这个矛盾没办法解释,那就只能是……
心理上。
当然,这个矛盾并不是最主要的问题,它所透露出来的信息才是。
彭叔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假的‘闻而春’?
如果知道,又为什么要演出来这一副作态。
如果不知道,那就回到闻而春更早之前的问题上了。
为什么要给闻而春一个和他本人有细微外貌差别的身份证来作为他进入这个世界的证明?
身份证上的人到底是谁?
‘闻而春’为什么也问过彭叔有关马场的事,他和自己要问的问题一样吗?
许多疑惑涌上闻而春的大脑,他一时间开口也不是,不开口也不是。
“我知道,你们年轻人就是倔,怎么说都不听。”彭叔忽然叹了口气,“你想的没问题,出发点也是好的,但如果你真到了我这个位置,未必会有我做得好。”
“?”闻而春懵懵的听着。
“你看看你,这还是我在旁边看着,严少才没有对你下死手,毕竟你现在是我们马场的员工。”
“你说要是你一个人遇上了他,得被搞成什么样?命怕是都没了!”彭叔说到最后,声音都大了几分。
“所以啊孩子,听叔一句劝,别试了。”
试?
什么试?
闻而春确实有想过试探规则,试探规则怪谈里的NPC,以此来找到通关规则怪谈的方法。
但问题在于,这次进入规则怪谈后,他一直是以一个被动的位置去了解这里的,所以说试,他也没有机会试啊!
而且听彭叔的话,似乎他口中的‘试’,和自己想的并不是同一个东西?
“我就说你咋会突然同意来马场工作,原来是这个目的。”
闻而春越听越迷糊。
啥目的?
自己有啥目的?
他不过是被规则怪谈抓来通关游戏的,能有什么目的,逃出去呗。
只是……
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
闻而春只能隐约想明白一件事,那就是‘闻而春’和马场一定有牵连,并且做了什么特殊的事情。
“这样吧,等六点你们就走吧。”彭叔忽然说道,“我倒是不怕你把我马场弄没了,我怕你把自己命弄没了。”
“那群和你同批来的人我也看出来了,和你认识吧?”
“嗯……”闻而春用气声回道。
“等一会到了六点,你们就都走吧,我再去看看能不能招到其他人。”
“只是这只能算你们干了半天啊,日结的工资要减半的!”
闻而春默默听着彭叔的话,记在心里,想着能不能从对方破碎的话语信息中拼出更多有用线索。
小主,
“哎……你之前还说什么让我等着你!”彭叔语气有些埋怨,“等到现在等到啥了?”
“我真是……”彭叔深深叹了口气,拍了下脑袋,眼神露出一丝无奈。
“算了算了,不提之前的事了。”
他话锋一转:“应该马上到六点了,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把你那几个同行的一起叫过来。”
“哎……”彭叔起身也没管闻而春深思的样,推开门走了出去。
只留闻而春一人坐在有些拥挤的柴房里。
看着手中的纱布,闻而春短暂的从沉思中抽离出来。
手上的纱布极其粗糙,是双层的,闻而春唯一见过这种纱布的场合是乡下做大锅饭时会用到此类东西盖住大蒸锅。
此刻网格明显,用地粗糙的白布裹着左手,闻而春更确认了之前的猜测。
那厨房的无脸人的手应该也是因为喂马时被‘咬’伤的,因为没有及时的治疗才会成那样。
那自己也会……
不对,虽然不知道彭叔之前和自己的那些话具体是意有什么指,但总归是偏向自己这边的。
他如果要害自己,那闻而春根本没工夫和办法防。
所以对方说马上到六点,要把他和黎游木他们一群人送出去这件事闻而春是相信的。
只是……
闻而春又想到了马厩的情形,一时间呼吸有些重。
小洛祈求自己杀了他的声音,那严少爷笑得原地拍手的姿态……
即使闻而春能离开马场,他也觉得事情到这里没完。
他……
一定要做些什么。
——
“呼……”段平扶着膝盖深呼吸,“闻,闻而春呢?”
按照长袍男人的话,这里应该就是东门了啊,可人呢?
东门此刻门口一个人都没有!
威尔斯忍不住咬牙暗骂了一句。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思绪乱转之际……
忽然身后传来脚步声。
众人猛地回头望去,就见……
彭叔疑惑的看着因为奔波喘气的几人,轻咦了一声。
“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们……”段平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但下意识的就想开口狡辩,毕竟对方让他们去工作,结果他们活没干一个,光四处乱跑找闻而春了。
“正巧,你们来了也省得我走一趟。”
“什么?”
“走吧,等到了六点,你们就不用干了,准备准备离开马场吧。”
“啊?”几人面上皆是一顿,随后看着长袍男人离去的背影,心中疑惑飞升。
“怎么还不跟上?”彭叔转头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