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呆的坐着。
两行露水打湿了雪白的睫毛。
雪一样的露水。
滑过饱满如月的脸颊,发出轻轻的坠音,濡湿在棉衣里。
“我,还能……”
沈雪琪想啊想,忽然握紧了拳,脑袋里一片空白。
她还能做什么?
她好像不知道自己的未来,还能握住什么。
人生的前十年,她在雪山上,随着白猿群肆意飞驰。
人生的后九年,她在山脚下,跟着爷爷学假扮人类。
爷爷说:你啊,文化差了一大截,习武,倒是勉强有几分根骨!
爷爷那时的表情亮晶晶的。
老师说,那叫自豪。
于是此后的日子,她为了能让矮矮的那碑爷爷更加自豪。
开始练武,比赛。
练武,比赛,练武,比赛……
这样的自己,要是无法继续参赛,无法继续练武,还能干什么?
像爷爷一样,回到东北基地市,当一个雪山护林员?
那也挺不错的,沈雪琪想。
说不甘心是肯定的……但那也挺不错的。
只是有一点点的不甘心。
一点点。
……可恶,明明只是一点点。
露水啊,你为什么还是不肯停下呢?
……
“fuck!fuck!”
“我一定要让他死!一定!”
砰!
拳头抬起的瞬间,传来一道清脆的骨裂声。
鼻骨被砸的直接凹陷下去,黑衣保镖的脑袋歪到一边,猩红从塌陷的后脑润开,彻底没了动静。
血液从指虎上滴落下来。
金恩献的脸上带着扭曲的憎恨。
下颌抬起。
他露出一双狼一样,森冷而血红眼睛。
修行室的墙壁布满溅起的血花。
地毯上倒着三四具尸体。
脑浆碎裂,身下血泊一片。
“脏死了!”
走进修炼室的贵妇人花容失色。
抬眼就是一句怒骂。
“让你给那个黄皮猴子下药,这点小事,你都做不好,现在还要我拉下脸去找楚……”
“闭嘴!”
金恩献猛地砸向一旁的修炼仪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