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她还与大当家等人照了个面,但双方都很默契地没有出声。
其实说起来,常巧之不过是半月没回来,但因路途艰辛,感觉有些度日如年,惚恍间还有隔世之感。
一进村,村民的眼睛便像探照灯似地扫了过来,“二丫头回来了,发财了没有?”
“发啥财啊,糊口罢了!”常巧之没必要惹来别人眼红,任何人问起都推说没赚到银子,还不够付骡子的租钱。
这么一说村民就高兴了,“嗐~在家千般好,出门万事难,赚钱哪能不吃苦呢。”
不过当她回到家时,便见院门大开,心下便觉不好,“三丫,怎么回事啊?不是千叮咛、万嘱咐,关门闭院过日子吗?”
三丫和四丫闻声冲了出来,抱着她的双腿嗷地一声哭了出来,“姐姐你回来啦!咱家的鸡被人偷了。”
当初常巧之买了许多活鸡,就养在院里,隔天杀一只给家里人补身体的,“谁偷的?”
“不知道。”
此时周寡妇从外面走进来,阴着脸道:“这鸡搞不好是你奶偷的,他们家这两日天天有炖鸡的香味。”
常巧之点点头,“辛苦你了,这事我自有主张,爹娘怎么样了?”
“你爹还下不了地,你娘的身子好些了。”周寡妇还担心二丫头怪罪呢,毕竟人家那么信任自己,还开了那么高的工钱,却连几只鸡都没看住。
常巧之将骡子上的货卸了下来,然后给每人分发了礼物,包括石头和周寡妇在内,人人都有一份。
常良才躺在床上,看着手里的千层底布鞋,颇为激动,“你是说这鞋是大丫做的?”
“嗯,虽然是做妾,但目前看来吃喝不愁。”常巧之当然报喜不报忧,反正他们也鞭长莫及,说出真相只会徒增烦恼,并没有什么用,何不如乐得糊涂。
常良才终于露出一丝笑容,最近这几天他娘来过几次,回回都说他不中用,管不住老婆,也管不住女儿,生了个丫头片子哪来的脸吃鸡,想当年她生了三个儿子,连根鸡毛都没看见呢。
本来他腿上有伤,心情就不好,更是被他娘刺激得想死,哪里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