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柳大官人脸上也是阴沉沉的,“此事我会去查,以后梨香院就单拨给你姐住,再不许旁人插手。”
“算了吧!”常巧之拱手道:“当初我爹听信谗言,将我姐卖身为妾,如今儿子也生了,我也有些积蓄,这就请柳大官人发发慈悲,准许我给大姐赎身,正好带回家过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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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柳大官人急了。
常巧之也早知道他不会同意,但谈判就是这样嘛,高高喊价,最后能谈成什么样,各凭口才、本事。
“怎么就不行呢,一个妾室罢了,你就当卖一个物件,你当初多少银子买的,我再加价买回来就行,六十两银子够不够?”
柳大官人急得脑门青筋直跳,“不行,她是我的女人,生死都是我柳家的人。”
“什么柳家的人,她就是奴才,死了也入不了你柳家的祖坟,”常巧之岂能怕他,“你要是不放的话,我手底下也有好几百号人,天天往你家大门泼粪。”
柳大官人还真没见过她这般无赖的,手都气抖了,“你……你敢!”
常巧之嬉皮笑脸道:“嘿嘿,你看我敢不敢?”
柳大官人惊疑不定地瞪着她,感觉她还真敢,“不行……她给我们柳家生了儿子,肯定是不能放的……”
贾夫人在屋里听到他们吵闹,把孩子都吓哭了,忙出来打圆场,“常姑娘,你大姐与我柳家有恩,岂有放走的道理,不如今日由我作主,将你大姐抬为平妻,你看如何?”
平妻,其实只是一种好听些的说法,从古至今,男子只能娶一正妻,剩下的不管纳进多少女的进门,统统都是妾室。
夫人和如夫人本质上就有不同,而平妻撑死不过就是贵妾。
常巧之笑了,“谢夫人,只是平妻说得好听,可我姐的卖身契还在你手上呢,等哪天你们厌了,说卖就卖,我可到哪里说理去呢。”
贾夫人松了口气,招手叫来贴身丫头,“这有何难,我把身契还你,回头再到衙门里落籍便是。”
常巧之见目的达到,生怕夜长梦多,当即就逼着柳大官人去衙门给大姐脱了奴籍。
而后又返回梨香院,把大姐推醒,“看看,卖身契拿回来了,瞧瞧!”
常大丫拿着身契仔仔细细看过,原来就是这么一张纸,束缚了她的自由,“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