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宴,我爱你。”
“我不想连累你。”
“我会等你来接我。”
“你不能有事。”
“你要给我报仇的。”
......
一番话说得调不成调,也没逻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偏偏沈长宴听懂了。
嘉萝还是不愿意跟他一起走,她会乖乖等他来救她,也做好了死的准备。只要不连累他,她死也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沈长宴恨不得吼出声,声音卡在嗓子里发不出,怕吓到她。
理智告诉他,嘉萝说得是对的。
他们两个一起走,最大概率死在一处,生还的几率很小。
但若是他自己一个人走,生还几率会大大增加。待他找到人,便能折回来寻她。
前者两人活着的几率只有三成,后者有五成。
说得难听点,选了后者,再怎么样,他也能活下去。
一个人死总比两个人都死强。
但这不是简单的算术题,摆在天平上的是嘉萝的命。
沈长宴无法下定决心。
若林子里出现野兽怎么办?
若他出去后,大雪把一切痕迹覆盖,让他找不到归路怎么办?
若嘉萝撑不到他回来怎么办?
都是问题,都是隐患。
他放心不下,做不了决定,索性闭上嘴,不说话。
嘉萝对这块不愿说话的石头说了一堆掏心掏肺的话,得不到回应,哭得更大声。
哭着哭着,她没忍住抽气。
“长宴,我疼,你找人来救我好不好?”
听她喊疼,沈长宴有些慌,他是知道嘉萝的,轻易不肯喊疼,除非忍不了。
“哪儿疼?”他问。
“肚子疼,好疼。”嘉萝哽咽道。
沈长宴手撑着地面起身。
嘉萝坐在他腿上,双腿勾着他的腰,随他一道慢慢直起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