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禧是才醒来的,不知道这一切受了惊吓是有情可原的。
“还有呢,我们得要按兵不动,先听他们安排着,不能硬碰硬。”
她又把自己恢复自由的双手伸出来跟昭禧比划着分析,“其一,他们人多我们人少,寡不敌众,要智取为上。”
“其二,我已经知道他们要去哪里了,那地方和我六……是我哥哥要经过的地方,按照时间算起来,我们到达之时,我哥哥也到了一会儿,还算是殊途同归。”
她哥哥肯定要去当地的驿馆休息,重新补给车马,若是能找机会逃出,她肯定叫哥哥把这些人都抓了送去见官,绳之以法。
“好。”
昭禧观察过沐颜,身量细长,但肩膀偏宽。
手心指尖处都有茧,应该是练过武但不精。
从她混杂的气息吐纳方式来看,此人没有内力,与外面的打手一样,学了把式却不触及经脉真气。
看来是富贵人家的孩子,防身用的。
昭禧没有反驳沐颜这“完美”计划里的漏洞百出,最关键的是,她们怎么跑出去。
但她有句话倒说的没错。
要按兵不动,不能打草惊蛇。
昭禧的打算是要一锅端了,把这条坏透心眼儿的生意链从此斩断,切不可由着她们祸害别人。
对着昭禧“乖巧”的目光,沐颜就觉得自己真有哄人的天赋,这才几句话就叫阿喜对他满心信任,不再害怕了。
此后一直到日落傍晚,除了给她们送水送吃的,那两个壮汉果真没有多来看一次。
即便是看到昭禧“醒了”,也未有如何反应。
倏尔,车停了。
车外响起一股窸窸窣窣的走动声。
昭禧与沐颜相对而视,看来是到地方了。
间歇里好像有人说话,但压得实在太低,沐颜听不见。
昭禧听见了。
原来那“大娘”叫虎婆啊。
她们应该是停落在了一座院子的后门处,虎婆与院子里人说话。
“人,我可是给金老爷找到了,按你们要求找的,十二三岁,颜色上等……关键是心地善良,若不是难得的天生悲悯怎会一个比一个容易上钩!”
听到这话,昭禧的一双拳头是硬了,恨不得邦邦两拳砸那虎婆的得意脸上。
但她还不及动手,就和沐颜被两个候在外面的壮汉一人一个蒙了双眼,带下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