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州路远,母亲年纪大了,并未同我前往。”
谢明月不疑有他。
她的心被悲伤和欣喜交织冲刷着,最后目光落到尉茂身上,尽数化为关心的数落。
“你入京这么久,怎么不去寻我?”
尉茂看上去也就二十岁左右,年轻桀骜的面容泛着一层风沙吹到粗粝的阅历,老练与蓬勃同时出现在他身上,是谢明月未曾见过的那种青年。
她心底疑惑一堆,耐着性子慢慢问。
尉茂摊开手:“我听说你出嫁后一直病着,姐夫……嗯……”
戚缙山深得圣心,心狠手辣,行事偏颇,他怎么知道那坏人是不是他姐夫?
尉茂颇有怨念,干脆承认:“我不敢找。”
他孤身一人,就算身手再好,也难敌强权啊。
若非上次在谢府漏了马脚,导致他被逮到,他还得再暗中观察些时日,再决定要不要找谢明月摊牌。
谢明月忍不住抿嘴笑了一下。
“如今不用怕了,”她扭头看着戚缙山,眼波盈盈,“夫君,我们给弟弟先寻个落脚之处可好?”
一直站在阴暗的牢狱中也不像样。
戚缙山朝着尉茂扯唇嘲讽:“抓到他时,他正在京城最大的花楼寻欢作乐。”
尉茂瞪大眼:“放屁,老子那是混迹在其中,隐匿行踪。”
说完,他感觉不对,连忙改口:“不是……姐夫,那是我怕谢狗当官的找到我嘛,没看我这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我这几日虽躲在那里,可半点没有享乐,连澡都未洗!”
闻言,戚缙山眼底的嫌弃更甚,看着尉茂的手,时刻提防他去碰谢明月。
“那还不赶紧去沐浴。”谢明月难以想象,忙扯了扯戚缙山的袖子。
戚缙山淡笑:“正巧大理寺不远处有座你的宅子,不如先去那落脚。”
“我的?”谢明月眨了眨眼。
她还有宅子?她自己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