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不堪忍受臭味的邻居们陆续搬走,马根生瞅准时机,将邻舍的院子租下并打通,扩建成了大型猪圈,反倒把自家的二进小院拾掇得整洁干净。
夜幕渐深,马家屋内却灯火通明,马根生同妻女围坐在摆满热气腾腾饭菜的桌前,欢声笑语回荡屋内,一片祥和之景。
马根生夹了一筷子菜送入口中,咀嚼数下后,似是突然记起某事,眉头紧皱问道:“那死丫头又跑哪儿去了?天都黑了还不晓得回家,莫不是不想吃晚饭了?”
马楼氏嘴角一撇,面露嫌恶之色,“整日里就知道偷懒,净往外面瞎跑,跟些不三不四的野孩子鬼混,年纪轻轻就这般不让人省心,没娘教的野丫头,迟早得被男人拐了去!”
恰在此时,门“砰”的一声被大力撞开,马肃面色阴沉地现身门口。
凛冽的夜风随着他的闯入灌进屋中,吹得桌上烛光闪烁不定。
马楼氏的神情瞬间凝固,马根生亦愣了片刻,惊愕地望向门口,屋中唯有那又肥又胖的马诺兰还端着碗往嘴里塞饭,全然不知危险到来。
马肃一步一步缓缓踏入屋内,眼神似腊月寒霜般冰冷,直勾勾地扫过屋中三人。
他紧握的拳头在身侧微微颤动,竭力压抑着即将喷发的怒火,目光看向马楼氏,从牙缝中挤出话来:“你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马楼氏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势吓得打了个哆嗦,心想这上过战场、见过血的少年果真非同一般。
但她旋即强作镇定,堆起一脸热切的假笑,“哎呀,肃儿啥时候回来的呀,也不提前说一声。婶婶这就去给你再炒俩小菜。诺兰,快别吃了,去给你阿兄拿副碗筷……”
说着抢过了碗筷放在桌上,欲牵起十二岁的马诺兰往外走。刚行至门口,却被马肃横臂拦住,少年冷笑一声,“婶婶这变脸的功夫,不去戏班子唱戏着实可惜了。”
马楼氏的笑容变得极为牵强,眼神慌乱地躲闪着,“肃儿,婶婶那不过是随口一说,当不得真的……”
“是吗?那我讲,你们可都罪该万死!婶婶也别太较真。”少年脸上那狰狞的笑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