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和光长舒口气，握住他的手，靠着软枕坐起来。

黎泽忍不住一声叹息，将人揽在怀里拍了拍：“没事了，不怕的。”

苏和光用额头抵住他肩膀，用力闭了闭眼，然后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个笑：“我没事，大约是魇着了。”

“喝口水？”黎泽拿起一旁的茶盏凑到她唇边。

苏和光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温茶划过喉咙，似乎带给她某种力量，她坐直一些推开茶盏：“这下真的没事了，皇上去洗漱吧，我等你。”

黎泽认真看着她，见她脸色确实没有方才那么白，才松了口气，叫人进来沐浴更衣。

寝宫里霎时活了过来，宫女内侍进进出出。

她就这样看着。

笼在心头的阴霾也散了大半。

黎泽收拾得很快，宫女们熄了灯烛陆续退出去后，他也回到了床上。

他身材高大，躺在身边存在感很强。

似乎是察觉到苏和光的视线，他把被子掀开一角，手伸过来把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苏和光眨眨眼睛，将他另一只胳膊拉过来，垫在脖颈处。

黎泽没动，任她施为，只低声道：“睡吧。”

二人一起闭上眼睛。

说不清是身上热，还是抱得太紧，苏和光在梦里一直出汗。想要踢开被子，却被搂得更严实，她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醒来的时候，几乎要分不清是梦里还是现实。她抬手摸向身侧，摸了个空。

她确实有些出汗，但并不像梦中那样夸张。

“娘娘醒了？”听见里面的动静，锦书隔着门问。

“嗯，来人。”苏和光应道。

推门进来的却不是锦书，而是黎泽。

他似乎是去外面散步了，身上还有晨露的味道。

“怎么样，好点没有？”

苏和光推开被子坐起身，没有丝毫羞怯抑或病弱的样子，反而笑得明媚：“臣妾本来就无事，劳累皇上担心，是臣妾的不是。”

黎泽一愣，对她突如其来的客套有些不适应。

苏和光翻身下床，抬手顺了顺有些凌乱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领口有些散开，自己却没有察觉。

黎泽手抵在唇边，轻咳一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