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客气,直接躺去床上。
黎泽见她闭上眼睛,才放轻脚步去了偏殿。
半个时辰后朝臣陆续到来,每个人脸上都是沉重担忧。
黎泽开门见山:“想来诸位也知道此来何意,时间不等人,得尽快拿出个章程。”
大臣们齐声应是,然后低声讨论起来。
户部尚书这会儿满心苦涩,白日里他多为那批宝藏高兴,如今就有多闹心——刚登记一半,还没放入国库捂热乎啊!
但他又能说什么?
民生为重,还是想办法尽量将灾害损失降到最低吧。
人多确实力量大,更何况还是这么多顶尖人才,于是基本方案很快定下:先催促各地尽快登记受灾情况报给朝廷,若有房屋倒塌,地方驻军需及时协助重建;其次派遣钦差去各州府巡视,以防多报、重报、瞒报的情况;最后就是户部根据各地受灾情况,尽快拨款。
商量出结果,朝臣陆续领了差事退出去。
天边也在此时泛起鱼肚白。
黎泽揉了揉眼睛,回到寝殿简单洗漱后用过早膳,又继续去偏殿处理政务。
苏和光再次醒来,已经错过了去坤宁殿请安,匆忙洗漱后也不便多留,带着两个宫女走回梦溪轩。
没想到晌午刚过,头就有些昏沉,起初她没放在心上,渐渐地越来越难受,呼吸灼热,脑子里像灌入了铁水。
“娘娘!”锦书惊呼一声,主子从乾清殿回来的路上脸色就有些白,刚刚竟然倒在了桌子上。
绿萼隔着门听见,心里咯噔一下,迅速跑进来。
二人合力将苏和光扶回床上,又一叠声叫碧霄去请太医。
碧霄很快回来,带了个须发花白的老太医。
太医一板一眼拿出脉枕,两只手分别号过脉后,一言不发走去案几边开方子。
锦书几度想开口询问,但又不好打扰太医诊脉,直到此时终于忍不住, “太医,我们娘娘究竟是怎么回事?”
绿萼也看过来。
老太医放下方子,拈着胡须道:“依脉象看,娘娘是胎里的弱症,虽然近两年调理好了,与常人无异,但近来暑热,昨夜又受了惊扰和风寒,一下子发作起来。”
锦书闻言慌了,眼泪啪嗒啪嗒掉:“这可如何是好?”
老太医摆摆手:“我还没把话说完。娘娘这身子不打紧,养个三五日就好了,平时注意些,莫贪凉,莫受寒,我再开个调理的方子吃一吃,保管娘娘健健康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