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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庆宫在黎泽登基后进行了翻修和扩建,占地近百亩,遍植花木,否则也不会称之为宫。
园子里的桂花零星开了不少,青虹在树下放了软软的躺椅,四周还用轻纱遮了。
苏和光躺下去,太阳透过纱缦照进来,既不刺眼,也不酷热。
有种说不出来的温暖与安心。
几只梅花鹿在不远处啃草吃,不时转头朝她这边张望,像小精灵一样。
黎泽躺在另一把躺椅上,只是周围没有纱帐。
苏和光忽然出声:“你进来,我跟你说句话。”
黎泽立刻起身进去。
他站着,苏和光半躺着,本该是他居高临下俯视她才对,可到了跟前,黎泽气势平白弱了三分。
“什么事?”
苏和光做沉思状,半天才问:“你怎么发现的?”
这个问题她其实想过很多次,但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她复盘过假死前后发生的所有事情,并未发现有什么明显漏洞。
黎泽知道她想问什么。
笑着叫人把他的躺椅搬进来,与她并排躺下才道:“是雪歌。”
“雪歌?!”苏和光愕然。
黎泽点头,由衷的叹口气:“其实你的计划已经很缜密了……”
苏和光有点恼羞成怒打断他:“再缜密还不是被你抓回来了,你是在取笑我吗?”
“好好好,我不说。”黎泽立刻收了脸上的高深莫测,带点委屈问:“那你还要不要听?”
苏和光不说话,只对着他怒目而视。
她最近的脾气变得有些奇怪。
黎泽笑笑为她解惑:“驯养好的鹰无论如何都会回到主人身边,但雪歌一次也没有,无论是那个悬崖还是宫里,这不合理。除非——它的主人在另一个地方。”
说到这里,他用别有深意的目光注视着苏和光:“所以它现在去了哪里,和光,能说一下吗?”
苏和光起先一惊,随后就是心虚,鸡皮疙瘩又冒了出来。
她当然不能说雪歌现在在哪里。
而且,她感觉黎泽说后面一句的时候,又开始崩坏了。
沉默片刻,她转移话题:“你从何时开始确定的,我遇见那个张三是意外吗?”
顿了顿,她不太确定道:“是叫张三吧,谁起的名字这么没水平?”
当着和尚骂秃驴,可真有你的!
黎泽心里气闷,却还是被她带偏了思路。
“大概第二天就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