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役头子又忍不住嘴角抽搐,朝身后一挥手,另外三名差役齐齐上前,抬腿的抬腿,抬胳膊的抬胳膊,拖死猪一样抬上那壮汉就走。
“慢着!”
刚走一步就被苏和光叫停。
差役们停住动作,面面相觑。
差役头子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就听苏和光道:“这位还活着,可以先放一放,眼下还有件人命关天的大事,要劳烦几位差爷先给评评理。”
苏和光冷冷扫了那妇人一眼:“到底是庸医害命,还是以尸讹诈,咱们就在此处辩个明白。”
对上苏和光冰冷的视线,那妇人极不自然地转了转眼珠子,心生几分退意。
差役头子冷汗涔涔,心道:果然!
就知道会是这样!
他们先前不愿意为一个没有背景的医馆得罪乐家,才选择袖手旁观,但现在被人当面道破,就不得不秉公处理……说不得还是要得罪乐家。
他心底埋冤苏和光多事,面色上就带出来几分。
沈霖察觉后,冷哼一声。
差役头子忙敛去不满,正色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凶悍妇人和锦书你一言我一语讲述起来。
原来这妇人姓刘,夫郎早亡,如今年近四十,膝下只有刘大一个,爱的如眼珠子一般。
这段叙述苏和光没发现什么漏洞,应该是真的。
接下来双方各执一词。
那妇人说七日前,刘大染了风寒来回春堂看诊,吃过药并不见好,反而频频呕血,昨日黄昏撒手人寰。请别的大夫看过尸身,说是刘大药里被人加了砒霜,是中毒死的。
而锦书则说,回春堂给刘大开了治疗风寒的方子,抓药过程刘大亲自看着,药抓齐后,还给坐诊大夫确认后才包起来,根本不可能有砒霜。更何况,一剂砒霜比那帖风寒药贵,平白无故的,谁肯为刘大花这个钱?
锦书说完,人群哄笑起来。
想想的确有理。
刘氏神色慌张一瞬,色厉内荏地强辩道:“人都死了,自然是听你们一张嘴混说……”
说着她就躺到地上,撒起泼来。
苏和光莞尔一笑,看向差役:“据我所知,这种有毒的药材都在药局登记过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