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护法听得一愣一愣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都没有明白柳惠文到底在讲什么。

过了半晌，重犀才开口道：“好，我们明白了，有了柳大人如此绝妙的计策，我们一定可以取得胜利。”

陌离闻言微微皱起眉头，用手肘碰了碰重犀，低声问道：“你真明白他讲的了？”

重犀悄声回应道：“当然没有。”

“那你在这装啥啊。”陌离瞪大眼睛望着他道。

重犀解释道：“管他什么战术呢，反正到时候是柳大人指挥，他要我们干啥我们就干啥，听指挥能打胜仗，这总没错。”

陌离听完这番话，暗中给他比了个大拇指，不愧是魔尊最为信任的人，行事果然有两下子。

柳惠文收起地图，忽然朝四位护法问道：“这几日我明里暗里试探魔尊大人，发现他似乎铁了心不会在此战中出手，不知各位护法可知道其中缘由？”

魔尊的修为可是通仙境巅峰，乃古往今来第一人，若是能得到他的助力，此次战争魔族必然能够轻松取胜。

谁知四位护法听到这个问题，竟都面露迟疑，好像不愿给出答案。

最后还是陌离开了口：“当年魔尊大人深深迷恋那位人族女子，在那女子的连哄带骗下，魔尊大人发了毒誓，除非人妖两族威胁到他的生命，否则他不会主动出手，用人族的话来讲，这叫人不，不……”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柳惠文接道。

“对对对，就是这个。”陌离点头道。

柳惠文有些意外：“一千年已过，魔尊大人竟还遵守着这个誓言。”

一旁的血影嗤笑道：“还不是因为魔尊大人动了情，情是魔族中人最不能碰的东西，无情，才是这个世界至高的准则。”

听到血影这番话，柳惠文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一个身影。

魔族中人不能有情，那她对自己来说，又算什么呢？

没来由地，柳惠文的胸腔中传来了极轻的碎裂声，像是一粒游走于黄昏中的沙，坠落在了无人知晓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