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化二十二年，九月

骷髅师抵达京城，在城外休整了几天，他们仍然需要镇守边关。

尤其是秋收的季节，他们还要赶回去，收割地里的玉米。

那可是一两百万亩地的玉米，好几百万石的粮食，可不能荒废了！

所以，牟忘也仅仅只在京城待了两天，跟张山风见了一面。

不过，牟忘这一趟虽然短暂，却彻底将牟双，从儒家阵营拉了出来。

“家仆过万，侍女无数，皆为穷苦人家的孩子！”

“坐拥良田数百万亩，还在继续兼并平民土地，造成过万流民，无家可归！”

“府内金银财宝无数，五十万两白银，不过是九牛一毛！”

“欺善怕恶，勾结地方官吏，贪污，受贿，利益均沾。

整个山东腐烂不堪，皆为孔家马首是瞻！”

……

一字一句，都将牟双心中，孔圣这棵大树，拦腰砍断！

牟忘说了很多，刷新了牟双对所谓圣人后人的理解。

牟忘感慨：“少主说得对——天下无圣，才是真正的盛世！

圣人不需要百姓传颂！

真正能让百姓安居乐业的圣人，从来不缺！

真正的圣人，全部的时间，都在为百姓做事，踏踏实实的做着微不足道的小事，而不是到处宣扬自己的仁德。

这种人，一生无名，却功在万代，利在当世，但并不被人传颂，更加不被标榜。

他们才是真正的圣人！

与之相比，孔家……不过是跳梁小丑！”

牟双陷入沉思：“什么是圣人？”

张山风安慰道：“尽信书，不如无书！

走进老百姓家里，去看看，你就知道，什么是圣人了！”

牟双眼神闪过一抹异色。

圣人应该活在老百姓心里，而不是读书人心里！

……

成化二十二年，十二月

一场大婚，在张府举行。

风波大致平定，张山风不能让云衣和牟双再等下去了。

两人为他，耽误了太多的青春。

这个年代，她们是很被人指指点点的。

不过，为了等待琼州的大张夫妇，吴氏和云山，婚期一直压了几个月。

这让张山风又被云衣，打脱臼了数次。

没办法，牟双是那种连门都不让进的极端保守派。

她几乎与张山风一直保持着，三步以上的距离，根本没有机会。

云衣至少还能揩油，能暧昧。

但是！

没控制好分寸，想要真正的谈人生，就要付出很惨重的代价。

当初都怪大张嘴贱……

……

大婚，喜宴。

而今的张府，被扩大了十倍不止。

房舍不下百间，真正的仆人上百，护卫上千，看上去虽然不奢华，也不是连成一片，但是却也非常庞大，内部类似村庄。

大张笑的嘴都歪了，一副长兄如父的样子，十分老道。

云山到处琢磨，要不……沾点光，也搬来京城？

反正，这里房子大，还有好多都是空的！

吴氏依旧全程冷着脸，她对张山风一点好感都没有，全然不似牟斌那般高兴。

牟忘托人送了一千鞑靼俘虏，用作仆从。

这可是倍儿有面子的事情！

要知道，延绥，辽东等地方，别说鞑靼俘虏，不被鞑靼人掠去做俘虏，就不错了。

不过，一千俘虏其实面子，真正不能说的是，跟一千俘虏一起被押送来的银子。

看的朱佑樘眼睛都红了：他堂堂太子成亲，也没收到这么多银子！

大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