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身足有成人小腿粗,金蓝相间的环纹在烈日下泛着妖异紫光。
“啊——是身带剧毒的海蛇!”
“快跑,要是被咬到了,可是会没命的!”
“松竿!快松竿!”
人群轰然四散,钱不杰的护卫拔刀要斩钓线。
卫承药箱一掀,三枚银针破空而出,银针打偏刀刃。
“不可!毒血入湖更危险!况且,鱼钩在蛇鳃里,脱钩必伤人!”
话音未落,杜老已闪至阿珠身后,枯掌按住她颤抖的手腕:“姑娘莫松竿,老夫与你同钓这孽畜。”
海蛇暴怒翻腾,腥风扑面。
杜老左手控竿,右手银针连刺蛇身七寸。
海蛇吃痛张口,毒液喷溅在他手背,霎时肿起乌紫。
阿珠惊叫欲退,却被杜老低喝定住:“取我药囊里的青瓷瓶,快!”
海蛇似乎感知到威胁,突然凌空窜起。
杜老猛拽钓线借力,蛇头擦着他耳畔掠过,毒液在礁石上蚀出滋滋白烟。
他反手从发髻抽出三寸金针,针尾雕着的北斗七星划过寒芒。
第一针刺入蛇颈逆鳞,第二针贯穿蛇瞳钉入礁石。
第三针正要扎向七寸要害时,阿珠突然眼神涣散,钓竿脱手砸向海蛇。
杜老暴喝:“姑娘醒醒!”
阿珠已经被吓得面无人色,眼前一黑,险些晕厥。
杜老见此,趁机将她推给赶来的卫承,顺手接过他手里的青瓷瓶。
围观人群发出惊呼,钱不杰却在这时高喊:“海蛇发狂了!快撒驱鱼药!”
随身仆从扬出大把碧绿粉末,药粉扬撒处,原本温顺的鱼群突然癫狂乱窜。
一条二十斤重的红斑鱼凌空飞起,利齿险些咬掉仆从的耳朵。
杜老余光瞥见药粉中混着绿色颗粒,心头剧震,是暹罗迷鱼藤,这东西能让鱼群癫狂却查不出毒理。
“住手,你这驱鱼粉有问题,快退开!”
钱不杰一惊,急忙辩解:“啊?这……我不知道这些药有问题啊!”
这是他在外头贪便宜随便买的。
杜老拔出青瓷瓶的瓶塞,将里头的蛇毒粉混着陈皮末吞入喉中。
这是以毒攻毒的法子,若算错分量,顷刻间便会心脉爆裂。
杜老瞥向手背上渐渐消退的乌紫色,手指捻动金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