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伦娜去开大门了,我们也该离开了。”
爱丽丝对乖乖守着艾达的埃米尔招呼一声,走过去背起艾达。
路过倒伏在地上的伽拉泰亚时,爱丽丝淡淡看她一眼,道:“你准备在这里等死吗?”
“并不。”伽拉泰亚冷淡道。
是大悲大喜下,病痛交加的身体无法支撑她站起来罢了。
以前也不是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但那个时候,海伦娜总会伸出援手,保持住伽拉泰亚的体面。
爱丽丝腾不出手搀扶起伽拉泰亚,埃米尔就更不可能了。
被抛弃的少女背影萧索,隐在头发背后的面容看不出喜悲哀悔。
在下楼梯的时候,爱丽丝回头道:
“既然你不打算死。”
“不妨给我留个地址?”
见伽拉泰亚一动不动,爱丽丝紧接着补充:“我把合作成功的那颗后悔药寄给你。”
听到后悔药三字,伽拉泰亚终于抬首正眼看了三人。
她目光落在艾达身上,感受着埃米尔那愤怒的小眼神,语气嘲讽:“你敢寄,我还不敢吃了。怕被某位记者借此机会送上新闻头条。”
后悔药,这世上怎么可能存在那种东西?而且伽拉泰亚不后悔,她的艺术之心已然得到满足,绝无仅有的雕刻过程,也让她回味无穷。
爱丽丝微微摇头,最后一次道:“要不要?要就给地址,如果你放弃我就收回去了。”
伽拉泰亚:“……”
“实验并没有完美落幕,海伦娜的反应超出了所有人预期。所以我大概率不会留在庄园里,我家在……”
伽拉泰亚很不自在,七折八绕地回答了爱丽丝的问题。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爱丽丝心情愉悦起来:“我送完他们,就回来把你扶下去。”
“不用了。”
伽拉泰亚摇摇头,瘦弱的身躯积攒了一些力气,她正在尝试自己站起来——
“海伦娜现在不想看到我。我从小门离开。”
*
爱丽丝三人下楼时,医院的大门已经彻底打开。海伦娜在门口冲他们以盲杖点地,礼貌告别后独自离开。
她的背影落寞,却更加挺拔,笃笃的盲杖声中有着自己的节奏与韵感。
奥尔菲斯躺在木板上睡得正香,埃米尔路过,眼神黏在他心脏处,恨不得立即杀了他。
还是爱丽丝拦下,以一句艾达更重要劝走埃米尔。
大门外,送他们来的马车静静停在那里。看着庄园里足足走出来了4个人,悠闲靠在车架旁的马夫摘下帽子,眼中露出诧异的神色。
他频频朝爱丽丝身后望去,问:“没有其他人了吗?是……出什么事了吗?”
马夫:?今个太阳打西边升起了?庄园主呢?
爱丽丝解释道:“伽拉小姐从小门离开了,奥尔菲斯先生比较困,还没有醒。我们有同伴受伤,让我们挤一辆马车先回去吧。”
说完,爱丽丝送艾达,埃米尔,海伦娜上了同一辆车,示意马夫扬鞭启航。
马夫眼睛一转,道:“没有这样的规矩啊。我看这位女士的伤势也不严重,还是等所有人来了再走吧。”
艾达到现在还没有醒来,经过简单处理的伤口急需二次治疗。
埃米尔蹭一下站起来,额头青筋浮起。但他自己的腿伤也很严重,整个人还发着烧,马夫轻蔑看着他,把嘴里咬着的草根吐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