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世纪,虽然女性被允许工作。但那只针对贵族或中产阶级的女性而言。她们的工作,也相当清闲而体面,更像是家族或者夫家地位的象征。
大部分的平民少女,因为不识字,无法胜任文员类工作。先天的体力弱势又让她们无法跟男性争力气活。
走投无路下,成为女仆是最好的工作。连这条路都混不上的,要么就清清白白嫁人,做一个穷困潦倒的洗衣妇。
要么就像玛丽安一样,补贴家里出去站街,等待着嫁一个不嫌弃这样出身的男性,做穷困潦倒的洗衣妇。
甚至不能说底层女性,而是在这样的时代,大部分女性的抗风险能力都很弱。即使结婚嫁人,即使有着良好的出身,她们也可能因为一朝夫家落败,兜兜转转,出现在深夜的街头上。
恰如玛丽安所说,做一个男子,若是人生失败了,大不了就成为赌棍老赖,被抓住,砍手砍脚赔尽一生。可恰恰身为一位女人,她不知怎么的就混到了如今这步,没勇气去死而苟且偷生,躲在社会的边角里。
“这世道,谁都难。”
玛丽安喝完茶,有些局促的把杯子放下,双手缩进袖子里,
“我弟弟在读书。把他供出来就好了。家里能出位上等人,日子就宽泛了。”
“他应该走了。”
玛丽安站起来时腿都在打哆嗦,却自己拉开门,冲爱丽丝笑笑,
“最后一次感谢您,好心的小姐。愿上帝保佑您。”
明明自己更朝不保夕,玛丽安却在真心祝福其他人安康。
“等等。”爱丽丝匆匆摸出几枚面值不等的便士,塞到玛丽安手里,郑重道,“这几日就在家歇一歇吧。我保证,这件事很快就会解决。”
玛丽安惊讶看着她,劝解道:“小姐,我之前见过您,您是伦敦新闻报的记者吧。”
“那个雾中怪人非常神秘,到现在都没有露脸。我知道您的好心,但您不可能找到并解决他的。除了大雾,他没有其他线索。”
“谁说没有的。”
爱丽丝引她进自己卧室,指着临街窗户上的血色假眼睛,道,
“早上,我遇到过他一次,并没有放心上。晚上窗户上就有这副眼睛画了。他可能是吓唬我,警告我。但在我看来,他正是自己递上了自己的关键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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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安抚拍着玛丽安,认真道:“人物,时间,地点,事件,动机。”
“一切,都将在记者面前无处遁形。”
爱丽丝本想留玛丽安再待一会。但害怕自己给爱丽丝带来更大麻烦的玛丽安坚持趁着日出前离开回到东区去。
临走前,玛丽安冲爱丽丝飞吻一个,细腻光亮的肌肤透露出勃勃生机。她说:“我会在白教堂里为您祈祷的,祈祷您调查顺利。”
爱丽丝点点头,挥手,道:“好。”
玛丽安走后,爱丽丝才拆开昨日的信,发现是海伦娜的投稿。
这也是爱丽丝在医院告诉海伦娜的事——比起海伦娜老师的“帮忙”,她身为记者,更能给海伦娜一个公平投稿的机会。能不能登报,全看海伦娜的诗能不能征服挑剔的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