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告诉我,最先动身的其实是一位邮差,但他离得实在遥远,路上耽误不少时间,可能会在下午到。】
【下午,第二位参与者到了。不是管家提到过的那位邮差,而是一位陌生的淑女。按照世俗应当遵守的礼仪,我和她稍微交谈了一下。莱斯特小姐对我的印象不错,想和我多谈谈,被我婉拒了。
莱斯特小姐很迷茫,但大致是向前走着的,我不太确定她是否需要我的引渡,再观察一下吧。】
【第二天上午,那位邮差第三个抵达。他把名字写在纸上举给我看,这种无声的举动让我很欣赏。
比起活人制造的动静,我果然还是更习惯待在那些缄默者身边。】
【第二天晚上梦到了杰伊先生,他正在专心的工作,为沉睡在棺木中的人整理着遗容。我上前协助他,将花朵放在逝者旁边,杰伊先生夸我做的不错。
我想这是一种暗示。
杰伊先生说过,引渡他人是入殓师的职责。或许有人正在承受着难以言说的痛苦,徘徊在生与死的交界线,无法承担自杀的罪孽。
我想我需要多观察下这座庄园,看看是谁。比起那莫名其妙的胜利,我更关心苦难的灵魂。
就像我的母亲,杰伊先生为她盖上灵柩时,她的面容是如此的安宁,和过往的那些扭曲截然不同。
就像她在遗书里写的那样,她已经尽了她最大的努力去抗争,但她仍然输给了那阴雨一般不停蔓延而糟糕的心情。
母亲让我别怪她的怯懦……比起那些,我更在意她在遗书里祝我的那一句生日快乐。这句祝福和往常没有区别,却让我想到这是她能说的最后一句时,有些不舒服。
考虑到她曾经独自度过太多这样不舒服的夜晚,我再次意识到引渡这项职责,有多么重要。】
【今天本应该是第四位参与者抵达庄园的日子,老管家告诉我们马车因为其他的事情延期了,我们可能要再等几天。
莱斯特小姐悄悄观察着我,我假装不知道。葛兰兹先生反应很大,直接转过脸去。没有人有交流的想法,但很明显,葛兰兹更安静。
他和我一样,对其他的事物提不起太大兴趣,也没有获取胜利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