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双手,童子歌的思绪忽然飘远,整个人都有些恍惚起来。
就在数月之前,眼前这个人,还总是一脸冷漠,带着几分狠厉,拿着各种物件,毫不留情地责打虐待自己,仿佛不把自己打得满身红紫、伤痕累累就不肯罢休。
每次施虐过后,那人还要像欣赏什么得意作品一般,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自己身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冰冷与淡漠。
虽说那些痛苦的过往已然过去,身上曾经的伤痕也都渐渐愈合,甚至没有留下什么明显的疤痕,如今这位一国之君对待自己更是温柔备至,关怀有加。
可每当回想起来,那一幕幕残忍的场景就如同鬼魅一般,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童子歌的后背还是不由自主地冒出冷汗,额头上也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身体都微微有些颤抖。
宗庭岭敏锐地觉察到童子歌的身子在微微颤抖,眉头瞬间皱起,眼中满是担忧,赶忙轻声询问道:“怎么了?可是朕手重了,弄疼你了?”
童子歌忙不迭地摇了摇头,眼神闪躲着,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些:
“没有…… 只是臣妾突然有些头痛…… 想再睡一会儿。”
他心里盼着宗庭岭能听出话外之意,就此离开,好让自己能独自静一静,平复一下那因回忆起过往而翻涌的复杂情绪。
宗庭岭却没领会这层意思,听闻此言,毫不犹豫地应道:“好,那朕抱着你,你再睡会儿。”
说着,手臂稍稍使力,将童子歌往怀里又揽紧了几分,另一只手拿起书,给他挡住照在脸上的光。
童子歌见状,心里暗暗叫苦不迭,本想支走对方,这下倒好,两人贴得更近了,此刻他哪里还有半分睡意,只能浑身僵硬地躺在宗庭岭的腿上,身体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思绪也乱成了一团麻,怎么都理不清。
宗庭岭见童子歌虽闭着眼睛,却毫无入睡的迹象,反而愈发显得局促不安,心中顿时明白了几分,猜出他此刻的手足无措,不禁轻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