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欢自认自己是一个很冷漠的人,但是共情这件事情总是不受控制,比如此刻。
寒风之中,一人独自吹着,只是为了她安全。
温时欢扪心自问,她受不了这样的好。
她是一个极其矛盾的人,有仇必报,甚至会记仇。
温时欢从来不认为事情过去就是过去,事情既然发生了,那便会身上甚至心上留下印记,因此,她会记下发生的事情。
她独坐于床前,看着窗外的雪。
雪停后她才带着十七去了皇宫。
李承钰准备先批完折子再去剑圃,只是,温时欢来了勤政殿。
十七跟在温时欢身后,心中有些慌。
“到这儿来是要与朕一起批折子?”李承钰看向她。
温时欢坐在椅子上,“自然是看皇兄批折子,昨夜下了大雪,来的便迟了些。”
李承钰道,“十五那日,有人跟着你们。”
温时欢笑,“皇兄护着臣妹,怕臣妹受伤,臣妹知晓的。”
李承钰说道,“是谢家兄妹。”
“你与他们,有什么交集吗?”李承钰其实想问,当日在谢家到底做了什么。
温时欢一愣,她这个倒是不知道,“皇兄是不是想多了,街上人来人往,许是同路也未可知。”
李承钰看她,“他们在跟着你,朕很确定。”
温时欢笑了笑,“皇兄,臣妹与他们相见,都是假面,而十五当日,臣妹并未贴人皮面具,许是凑巧。”
李承钰微微蹙眉 ,他很肯定,谢家兄妹就是在跟着温时欢他们。
如果不是跟着温时欢,还能是谁呢?
李承钰看见温时欢身边的十七。
当日还是十七将人带着回去的,十七也在谢家被温时欢带走,是,跟着十七吗?
“今日怎么带了他来?”李承钰问。
平日都是云荷跟着的。
温时欢莞尔一笑,“臣妹想与皇兄分享一件趣事。”
十七身子一僵。
李承钰听着她说。
“皇兄让臣妹不要纵欲,可是皇兄派来的人,偏偏将人带到了臣妹的眼前。”
“昨日,臣妹正要休息,听见窗外一些响动,一开窗,发现一个人,皇兄猜一猜是谁?”
李承钰想了一圈她身边的人,能进她寝宫的,也只有那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