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田永亨似乎有其他见解,立即起身拱手:“主公,吾觉得,李申是有城府,但若对付的话,也不必急于一时。反那人畜,虽目前迷恋于温柔乡,但以他的秉性操守,谁也无法揣测他会做出什么。此人无所畏惧,也不受任何世俗观念制约,固最为可怖。”

用现在的话说,李申就好比定时炸弹,有爆炸危险,只是还需时间。

卢秀可就不同了,那就是个点燃后扔出去的炸药包,不知啥时落地,亦或是在天上就炸了,没人能预测到。

也许前一秒,他还沉浸在温柔乡,但那贤者时间,就有可能在考虑做什么恶事。

“永亨是说,还是要先对付人畜?”

实际这与孙壁之观念相同。

一个喜欢作秀的李申,根本提不起兴趣,还是这位无法无天,胆敢藐视士族豪门的卢秀,更值得针对。

“正是。”田永亨言道:“如今,人畜声名狼藉,再加之诛杀妖女的英雄出走,可谓前途尽丧。吾以为,此时此刻,正是收回登中的好时机。”

山羊胡方老闻言皱眉:“你是要主公立即出兵攻打登中?不妥吧,距上次主公封他登中令,才过几日?主公若出兵,恐对名声有损,也会让李申等人生出二心。若他们合兵一处,可就成了大麻烦!”

田永亨道:“只要师出有名,便不会损伤名声,也不会惹人猜忌。”

“哦?”孙壁之瞧出他似已有想法,急忙追问:“何为师出有名?”

“就以祁英雄复仇如何?他替卢秀顶了屎盆,所以出兵讨之。如此名正言顺,任何人也说不了什么。”

“咝……倒是可以……但……这祁子陆信得过么?”

孙壁之可不愿将兵权给一个不熟悉的家伙。

田永亨闻弦歌而知雅意,笑道:“主公莫忘了,这只是个由头而已,哪怕祁子陆不在征讨登中的队伍中,又有谁知道?自可让胡泰胡将军领兵前去。”

“如此甚好!”崔弘灏双眼发光:“讨伐登中的时候,主公也可书信告之李申等人,就说这祁子陆不听军令,私自带兵攻打登中,完全被仇恨迷了心智,与您没有半点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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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啊!”方老抚掌道:“如此一来,不管他们信还是不信,至少在道义上,主公皆占!”

孙壁之大笑:“人畜末日已至矣!”

攻打登中的事儿就此拍板。

至于如何挑选人手,筹备辎重,自有胡泰烦恼。

心情大好的孙壁之,想起一事,问道:“前日,我儿孙愈与祁子陆有所接触,他虽是诛杀妖女的功臣,但毕竟曾跟随卢秀,莫不会也沾染些以下犯上的陋习?”

方老道:“主公放心,吾听闻,那祁子陆颇有仁心,且似乎影响到了大公子,侍卫们都说,公子像换了一个人,对谁都和和气气的,让他们很不适应。”

“是嘛?”

孙壁之眼睛瞪老大。

心说,嘿,这臭小子,老爹教的你不听,来个外人,不到两天便让你转了性?!

一时间,竟颇有点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