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陷入诡异的沉寂中。

“徐兄,莫非田狗儿也在今夜,派人袭营?”

祁六低声说出猜想。

徐道覆却不相信,觉得这是自己从兵书上看到的奇招,田狗儿不过一介草莽,如何懂的了这些?

当下道:“慌什么,或许是附近百姓,闻听战事,趁夜逃离罢了。”

“那咱怎么办?要过去看看吗?”

“废话,不过去如何夜袭?”

随后徐道覆递给祁六一个放心眼神,表示一切有道爷在,翻不了天。

祁六想想也是,便把心一横,与徐道覆迈步前进。

很快,转过弯后,尚没走五步,便与前面的人打了个照面。

对方精赤上身,背着张弓,腰间还系着火矢箭袋,造型十分眼熟。

双方遇到,各是一愣,久久无言。

没跑了,夜袭的遇到了夜袭的,而且选择的小道都一样!

就在祁六犹豫是战是逃之际,对面的人发话了:“兄弟,都是混口饭吃,要不,咱井水不犯?”

咝……

祁六心说可以啊!

大家伙只是为了五十两银子,准备拿命搏一搏,实在犯不上横生枝节。

再说了,这次任务是火攻敌营,没交代杀敌的事儿,完全不需要多此一举!

祁六越想越觉得合理,便说道:“这位兄弟说得对,正合某意。”

听到祁六的话,对方明显松了口气。

于是二人再近两步,几乎面对面,相互打量完,各自拱了拱手。

“在下庞光烈。”

“祁六。”

“幸会幸会。”

“辛苦辛苦。”

“请!”

“请!”

随后二人很有默契的回身交代:不要节外生枝,各干各的,全当没看见。

命令一排排转达。

各自率领的八百人,彼此交错,均低头默默前进,只当对方不存在。

很快,河床开始由原先的两丈,变成了三丈多宽。

祁六知道目的地到了,便从水中出来,爬上西岸,探出半个脑袋。

大营位置当然是看不到,但巡逻之人手持的火把,在夜色中极为显眼。

祁六没急着进攻,上岸后原地等候,直到八百壮士聚齐,才向前挥了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