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第二日上午巳时。
在山岗里躲藏一夜的祁六一行,一个不少的回到营地,别说把崔弘灏惊到,就连张聘都亲自出帐迎接。
“子陆又立一功,张某定要亲笔修书,承报主公案前!”
“侥幸而已。”祁六身上满是树叶露珠,形象十分糟糕。
张聘见了不疑有他,握着对方的手,一再感谢。
虽说敌营损失并不大,但好在祁六探明了其粮草位置,这可谓是大功一件!
有了这个消息,他便可组织人马,来一次出其不意的袭击。
八百壮士劳累一夜,自然不用再去,张聘让他们好好休息,旋即便将董千诚叫来,让他点五百骑,从东侧沿河道进发,去烧对方粮草。
与此同时,得知张聘粮草位置的田狗儿,也兴冲冲点了几百骑,由他亲自领着,沿着河流南下偷袭。
以致当祁六躺在营中帐内酣睡之际,一场交锋悄然在河边上演。
董千诚与田狗儿,可远没有祁六、庞光烈那般客气,远远的一照面,便是三江四海恨,一天两地仇,连交谈都不必,直接就交上了手。
田狗儿用的是柄狼牙棒,董千诚则双手持蒴,双方兵对兵,将对将,捉对厮杀起来。
狼牙棒势大力沉,挥舞起来,带着风声。
董千诚横蒴挡了两下,便双臂酸麻。
晓得对方力气惊人,他倒也豁得出去,趁其不备,甩脱马镫,一跃而起,抱住对方滚落马下。
田狗儿的光头撞到地上石头,被擦出条伤口。
鲜血一流,更激出凶性,舍狼牙棒不要,攥着拳头,捣出一记生猛炮捶。
董千诚擅长擒拿,双手一环,将其手臂架住,而后借地一蹬,屈起膝盖撞向对方面门。
那田狗儿凶性毕露,浑然不惧,光脑袋往前一顶,迎上膝盖,嘭的一声闷响,倒让对方吃痛,整条大腿酸的厉害,竟是无法站立。
田狗儿得势不饶人,抽回右手,身躯微蹲,又猛地上窜,一记冲天炮正中董千诚下巴。
直打的后者眼睛一花,牙齿咬上舌头,口喷鲜血飞出一丈远。
有骑兵过来营救,却被田狗儿一把抓住长矛,用力一拽,将来骑扯下马来,一脚踏断了脖颈。
但借此机会,董千诚却是缓了一缓,挣扎起身,晓得无法再战,赶紧寻了匹马,领着残余骑兵,迅速撤退。
田狗儿杀性一起,可就没了理智,也不知道上马,迈起两腿疯狂追赶,边追边哇哇大叫,也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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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董千诚等人跑远,他才稍稍回神。
待手下副将牵马赶来,田狗儿一巴掌将对方扇倒在地,并责骂对方不早些提醒,否则绝不会让敌人逃脱。
那副将什么也不敢说,毕竟这位主公的脾性就是如此,唯有忍气吞声,糯糯不敢言语。
待到黄昏时分,祁六起来的时候,才从蔡凤林口中,得知了这场遭遇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