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三刀被惊堂木吓得一抖,嘴唇嗫嚅着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口又涌进来一阵白烟,金三刀回头一望,想说的话就噎在了喉咙里,眼睛也一下子瞪得老大。门口两个鬼差带着一个人,哦不,鬼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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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鬼穿着打扮和陆丰死的时候一模一样,脖子不自然的歪在一侧,看不清脸。进门以后左边那个鬼差伸手帮他把脖子正了一下,只听咔咔两声,那鬼把脸转了过来,眼皮耷拉,上薄下厚的嘴唇,左脸颊和下巴上各有一颗痣。金三刀吓得差点背过气去,这景象不正和他之前做的那个梦一模一样吗?
“你…是你…前几天也是你,阴魂不散…跑到我…我梦里…来…不…不要…别过来…”金三刀坐在地上不住的往后退。
“…金三刀…还我命来…”听到金三刀的话,假扮陆丰的衙役一时还有点懵,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说出了自己的台词。
“大人!大人!我刚刚…刚刚…不是…不是想狡辩啊…”金三刀赶紧奋力爬到公案桌子边上,扒着桌子说道。
“哦?那你且说来。”阎王爷一如既往地语气冷漠。
“我…我不是故意想杀他的啊…那天我赌完了钱刚从赌馆出来,在路上碰见了他,他喝的醉醺醺的,走路摇摇晃晃,我本想让他,结果反倒被他撞了。我就推了他一下,结果他反倒骂骂咧咧的,我输了钱本就不爽快,他还如此不知好歹,于是我便想将他拖到暗处收拾一顿,结果圈住他脖子的时候不小心绊了一下,手上一用劲给他弄死了。我见四处没人,就偷偷把他拖到隐蔽的地方,然后随便找了一家人,翻墙进去偷了把锄头,又从百花楼后巷里找了个麻袋把他套起来,扛到周府废宅的一棵枯树底下埋了。”金三刀说完还看了一眼假陆丰,生怕他靠近。
“可有虚言?”阎王爷冷声问道。
“没有没有…小的哪敢有半句虚言啊…您可以问他…”金三刀害怕的看了一眼陆丰。
“冤魂陆丰,还有何言?”阎王爷视线又转向假陆丰问道。
“金三刀…你为何拿走我的钥匙?”假陆丰阴恻恻的问道。
“我…我拖你尸体的时候,把你鞋弄掉了,钥匙从你鞋里掉了出来,我就随手捡了。我看你把钥匙藏在鞋里,肯定是家里藏了财物,我就想事后再去你家里找找,哪想还没去就因为打人被衙门抓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就饶了我吧,前两天你在我梦里还砍了我的头,我真的知道错了…饶了我吧,饶了我吧…”金三刀一边说着竟然一边给假陆丰磕起了头。
“肃静!”阎王爷又拍了一下惊堂木,金三刀赶紧又缩到一边跪好。
大堂里一时安静了下来,只听得有细微的笔尖落在纸上的唰唰声。又过了一会儿,扮作判官的人搁了笔,把罪状书递到扮作阎王爷的陆淮南面前,陆淮南接过以后仔细的看了一眼,然后让旁边的一个鬼差拿给金三刀看:“你若无异议,就签字画押。”
鬼差又拿了一支笔和一盒朱砂印泥递到金三刀面前,金三刀没敢细看,囫囵的就接过笔签字画押了。鬼差把金三刀签过的罪状书拿回给陆淮南,陆淮南扫了一眼,对众人点了点头。
很快,大堂里的众人就各自卸下了伪装,灯火的颜色也恢复了正常,金三刀的表情也从原本的惊恐害怕变成了目瞪口呆。卫阳从门外进来径直朝金三刀走去,他身上还穿着白无常的衣服,只见他从怀里摸出了一瓶药膏,胡乱的给金三刀抹在了起水泡的地方,嘴里嘀咕着:“哼,依我看就不该管这厮身上的毒,浪费!”
“我…这是在做梦吗?”金三刀看着手上的水泡,火辣辣的痛感已经不在,只余一丝清凉的感觉。
“金三刀,你的判决想必很快就会下来。峻县县令已与我达成共识,将你在黑虎寨时所犯罪状一并联合上书,死刑必不可免,你就在牢里安心等着处决吧。”陆淮南接过衙役递过来的帕子擦干净脸上的油彩,冷声对还有些不在状况的金三刀说道。
“这一切…都是假的?你们!你们居然联合起来骗我?姓陆的,你他娘的…我要杀了你…”金三刀愤怒极了,奋力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奈何卫阳只给他解了身上起水泡的毒,他的手脚还是没多大力气。旁边正在扒拉身上戏服的卫阳见状赶紧上前一巴掌呼到了他脸上,又招呼还在门外的秦武进来,一起把金三刀又拖回了牢里。
“陆淮南!你不得好死!你诈我,我要翻供!我要翻供!”回了牢房金三刀还在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