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他的日子在黎正庭和顾陵川之间来回切换。
清晨,他必须在院中扎马步、练剑、跳跃木桩,甚至负重绕院跑数十圈。
稍有懈怠,便会迎来顾陵川手中的竹杖,或是冷冷的一句“愚钝”。
晚上,他则要在书房抄写《论语》《礼记》等书卷,并在第二天完美背诵给黎正庭听。
一旦出错,黎正庭淡淡的叹息便会落在他心头,罚写的量也随之加倍。
那段日子里,他的世界仿佛被两个人牢牢占据:
一个是冷漠如冰的师父,一个是温和却令人窒息的养父。
十六岁那年,他终于有资格与护卫对练。
护卫尚未尽全力,却轻易将他逼到角落。
顾陵川冷眼旁观,直到对练结束,才抛下一句冷淡的评价:“护卫也能打败你?”
他的话没有怒意,甚至没有情绪,但每一个字都像在嘲讽云晟的无能。
从那以后,云晟将所有的不甘化作动力。
他夜以继日地练剑,指尖的茧一层层裂开、结痂,伤口的疼痛成为一种习惯。
他发誓要变得更强。
不仅是为了让自己活下去,更是为了让顾陵川承认他。
然而,十八岁那年,冠礼完成时,他却没能等到顾陵川。
庭院中,他握着长剑,沉默地站着,忍不住向黎正庭问:“师父去哪儿了?”
“他说不想再教人,便走了。”
这句话看似轻描淡写,却如同锋利的刀刃般深深刺入他的心窝。
云晟垂下头,喃喃自语:“原来……是我太蠢了。”
这个想法像根刺一样扎在他的心头。
从那天起,他更加努力。
无论是练剑、比武,还是与人切磋,他从不懈怠。
两三年后,他终于站上京城剑术的巅峰,声名远扬。
然而,无论他有多强,却始终无法忘记顾陵川的目光。
那份冰冷,像一道无法跨越的深渊,成为他挥之不去的执念。
如今,巷道之中,记忆中的那张脸,竟然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
他的手微微一紧,剑刃上的余热尚未散去。
眼前的顾陵川,眉眼冷峻,神情一如往昔。
那份压迫感仿佛穿透了时间,让他一瞬间回到了那个少年时的寒冬早晨。
顾陵川缓缓收剑入鞘,金属摩擦声在寂静的巷道中回荡,冷冽而刺耳。
他冷眼看着云晟,眉头微蹙:“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云晟怔了一瞬,随后稳住了身形。
他握紧了剑,低声问:“师父可以在此,为何弟子不可以?”
顾陵川的目光中多了一丝不耐,转瞬即逝。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他冷哼一声:“你坏了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