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名张元钧,不过是一介潦倒书生,痴长你几岁而已,当不得先生。”
“你若不弃,称我一声张兄便可。”
陈年也拉过一条凳子,坐了下来道:
“先生不必过谦,我称你一声先生,乃是事出有因。”
“事出有因?”
张元钧不由皱了皱眉,他不记得自己何时与眼前少年有过交集。
“你我并不相识,小兄弟何出此言?”
陈年边收拾着桌子上的笔墨边说道:
“先生可还记得我方才所言?”
“方才所言?”
张元钧闻言一愣,正要想陈年所言为何,就听陈年继续说道:
“我此来丹阳,一是为了求学,二是为了找人。”
“求学?你有如此家学,为何还要外出求学?”
张元钧心中不免有些好奇。
以那四目老翁制笔的能力,要想求学,只要放出话来。
不知道有多少文人愿意上门相授,何至于放一个少年冒着危险外出求学?
陈年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张元钧的问话,而是提起朱笔,在桌子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书写完毕,他才抬头问道:
“先生可是明白了?”
那张元钧低头一看,顿时拂袖而起,一张脸涨的通红。
他捂着胸口,指着陈年连声道:
“你你你!!”
陈年也是老脸一红,硬着头皮道:
“正是因为这手字,怕丢我家老祖宗的人,才不得已外出求学。”
“先生若是不弃,我在新丰县颇有家资。”
这才是陈年前来找张元钧的真正目的!
坐镇宜阳府那三日,陈年并非毫无作为。
整个宜阳府的案牍库被他看了一个遍。
《上清鬼律》和《酆都黑律》也被他重新看了数十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