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苏星楚……”
苏安歌突然想到前世临死前,也是在这处刑部的地牢里,头戴凤冠、身着吉服的苏星楚幸灾乐祸地看着李景胜,喂她喝下剧毒的鸩酒,那副居高临下、不屑一顾的模样也让她一直铭记于心。如今,风云一朝变,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于情于理她都该去看看这位“好妹妹。”
她莞尔一笑,眸光却寒冷如冰。“自然要去看看的,否则怎么对得起这十几年来的姐妹情深呢?”
苏星楚此时正被铁链束缚着,关押在地牢深处。这里阴暗而恐怖,只有几缕烛火微弱地闪动着,空气中常年斑驳着潮湿腐朽的味道。墙壁上画满了各种怪异的图案,都是之前的囚犯所留,有的像恐怖的骷髅,有的像凶猛的野兽,地面上还有未干涸的血迹,令人更加不寒而栗。
昨夜刚被押送到这儿的时候,她还有力气哭喊咒骂。可随着夜色渐深,地牢里那些犯人凄惨的哀嚎和呻吟声,早已被吓破了胆。面目因恐惧而狰狞,蓬头垢面,囚服上布满血污,一个人像一摊烂泥似的瘫软在地,缩在角落里不住地颤抖着。
苏安歌特意支开了李胤承,在刑官嬷嬷的带领下来到牢房门口,就看见了她这副惊弓之鸟的样子。
“九王妃,老奴还没用刑呢,这姑娘就吓破了胆子。”刑官嬷嬷不明所以,只听说这位新来的女囚是当今九王妃同父异母的妹妹,所以才没敢轻举妄动。如今这位九王妃亲自前来,她更是摸不准心思。 末了又加了一句,“这姑娘昨晚被押送过来时,还喊着您的名字骂您呢,可是难听。”
这位刑官嬷嬷正是有“辣手摧花”之称的魏嬷嬷,苏安歌对着她淡然一笑,从袖中拿出一锭银子。“辛苦嬷嬷了,我与这位苏姑娘早已断了关系,所以倒也不用在意我,好好招呼就行。”
魏嬷嬷看着那锭银子眼里放了光,她哪里听不出这位九王妃的意思,心里也大约猜出这两姐妹大约是有些仇怨的,脸上堆着笑似的讨好道:“九王妃,您出去打听打听,谁人不知道我魏嬷嬷的手段?这人交给我,您就放心吧。往后啊,我定会拿出看家本领来,好好照看这位苏姑娘的。”
牢房门被打开,苏星楚被吓得浑身颤栗,像筛糠一样哆嗦着。一听见脚步声,终于抬起头来,看见来人是苏安歌,她面色一变,厉声叫道:“苏安歌,你来做什么?”
苏安歌看着她落魄凄惨的模样,闻着她身上的血污和腐臭味,不禁嫌恶地掩住口鼻,“你说呢?”
“把我害成这个样子,你很得意是吗?”苏星楚恶狠狠地看着她,充满了滔天的愤怒和仇恨。“若不是你从中捣乱,我早已嫁给三皇子了,也不至于退而求其次,费尽心思去讨好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