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身披铠甲,身姿挺拔,如松柏般屹立在帐子门口。他一头黑发束起,粗犷的脸上散发着威严之气。只是他的左腿上有一个深深的箭伤,血不断地从伤口中涌出,染红了他的裤腿和靴子。
“莫寨主?”苏安歌眼睛一亮,这男子正是青丘寨的寨主莫大功。“你受伤啦?”
苏安歌赶忙让人将他扶过来躺下,剪开了他的靴子和裤腿,箭头从他的后腿处射入,留下一个很深的伤口,血肉模糊。
“王妃,您可别再说什么莫寨主了,承蒙九皇叔看得起,我现在已经是西郊兵营的一名包衣护军参领了。”莫大功昂首挺胸,满脸的自豪。
苏安歌一脸惊讶,“这么短时间你竟已坐上参领之职,实属不易啊。”
“王妃不瞒你说,上场打仗这种事我们弟兄们自然比不上身经百战的黑甲卫军。但你若说打探消息、巧设埋伏、上山下河这些事,我莫大功敢拍着胸脯说,没人比得上我们青丘寨。”莫大功憨笑着指了指帐子外,“护城河通往墨城的那条暗道就是我们青丘寨这些兄弟们挖的,可惜进城时大意了,竟中了一箭。”
苏安歌的袖子被襻膊高高扎起,拿起剪刀剪断了露在外面的箭杆,看着深入腿中的箭头,箭伤周围还凝结成一圈黑红色,她不禁皱了皱眉,“莫大哥,箭头太深,和血肉有了一定程度的黏连,不好强行拔出。白芷,端一碗麻沸散过来。”
莫大功眼睛一瞪,“喝麻沸散作甚?我莫大功最不怕的就是疼了,上次被人用剑刺中腰腹,从前面贯穿到后面,老子都没喊过一句疼,这种小伤不足挂齿。”
“莫大哥,你忘了上次金疮痉的事了,若不好好医治,还想再喝一碗童子尿?”
莫大功的脸一下子就垮了,像霜打的茄子一般。“都听王妃的。”
等他将麻沸散尽数饮下,药效开始发作。苏安歌将准备好热水、黄酒、止血散、铜钳等放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