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木阮阮,这点可是很肯定的。
汗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抬起胳膊,用粗糙的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继续挥舞着铁锤,一下一下,敲击着岩石。
夜幕降临,矿洞里愈发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味和汗臭味。
几盏油灯无力地摇曳着昏黄的光芒,在坑坑洼洼的石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更显阴森。
“吃饭了!”一声粗粝的吆喝打破了矿洞的沉寂,一个看守模样的壮汉提着一个大木桶,走到矿工们中间,木桶里装着黑乎乎的杂粮窝窝头,散发着一股粗糙的霉味。
另一个看守则拎着一个缺了口的瓦罐,里面是稀得能照见人影的咸汤,漂浮着几片菜叶,与其说是菜叶,不如说是枯黄的草叶更为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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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们开始分发食物,每人两个硬邦邦的窝窝头,一勺咸汤。
窝窝头表面粗糙,硌手,凑近一闻,除了霉味,几乎闻不到任何粮食的香气。
咸汤清澈见底,几乎没什么油水,只能尝到一点点盐味。
左秋阳接过自己的那份食物,窝窝头入手冰凉,坚硬得像石头。
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胃里的不适,掰下一小块窝窝头放进嘴里。
窝窝头干涩难咽,咯得牙疼,他不得不就着咸汤,一点一点地往下咽。
咸汤寡淡无味,几乎尝不出任何滋味,但至少能让他干燥的喉咙得到一丝滋润。
周围的矿工们也都狼吞虎咽地吃着,他们已经饿了一天,此刻只想填饱肚子,顾不上食物的难吃。
有些人甚至连窝窝头上的霉点都顾不上,直接塞进嘴里,发出“咔嚓咔嚓”的咀嚼声。
他们吃得很快,仿佛担心下一秒食物就会被抢走,眼睛里闪烁着饥饿的光芒。
左秋阳勉强自己吃完东西,吐出一股浊气。
好在他虽然没有灵力护体,但是身体毕竟是被灵气滋养过,倒是比普通人好上许多。
胃里传来的些微饱胀感,这让他稍微安心了一些。
吃完晚饭,白日挖矿的人纷纷蜷缩在矿洞角落里,寻找着相对平整的地方休息。
矿洞里没有任何床铺,他们只能席地而坐,或者靠在冰冷的石壁上。
地面上到处都是碎石和泥土,硌得人浑身难受,但他们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疲惫像潮水般涌来,他们只想尽快闭上眼睛,哪怕只能休息片刻也好。
左秋阳也跟着找了一个角落坐下,他靠着石壁,感受着背后的冰凉。
他揉了揉酸痛的手臂,回想着白天在矿洞里敲打矿石的情景。
矿石坚硬无比,他用尽全身力气,才能敲下一小块。
长时间的劳作让他的双手布满了水泡和伤口,疼痛难忍。
但他知道,他必须坚持下去,因为那不时甩下来的鞭子让他有无比清醒的认知,若不完成交代的矿石,肯定有很严重的后果。
他环顾四周,昏暗的油灯下,矿工们横七竖八地躺着,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绝望。
左秋阳缓缓闭上眼睛,试图在脑海中重构今天上交矿石时匆匆一瞥的矿场布局。
他记得,从矿洞口到矿石堆放场,短短百来米的距离,竟然设置了不下二十个守卫。
那些守卫一个个腰间带着佩剑,最少都有筑基期修为,稍有风吹草动,他们便会立刻做出反应。
想要在这种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去,简直是天方夜谭。
左秋阳眉头紧锁,心中暗自盘算着各种逃脱的可能性,但都被他一一否决。
他甚至想过,是不是可以利用矿洞里的地形,挖一条地道通往外面,但这个想法很快就被他放弃了。
矿洞里太过狭小,而且挖掘地道需要时间和工具,他根本没有这个时间在这里耗着。
脑海中不停翻腾各种思绪,左秋阳感到一阵疲惫,不知不觉地沉入了梦乡。
“轰——”一声巨响,整个矿洞都剧烈地晃动起来,仿佛天塌地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