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乐早就知道莫恒雁卑劣的本性,却万想不到此人竟会将手伸到大梁的储位。
果然是个唯恐天下不乱之徒。
“万两黄金就能收买朝臣?”魏长乐不屑道:“大都尉是否小看了大梁官员的胃口?”
莫恒雁一听这话,只以为已经打动这位年轻皇子的心,立时笑道:“王爷,收买臣子,不用太广,只需重要。”
“什么意思?”
“如果动作太大,难免会容易被人知晓。”莫恒雁擅长收买伎俩,经验十足:“神都太子之乱后,你的皇帝父亲日夜都担忧龙椅坐不稳,听说这些年对于朝臣结党是深恶痛绝。王爷如果结交的人太多,肯定会存在风险。”
魏长乐故作若有所思模样。
“王爷要收买人心,只需要向两个地方发力。”莫恒雁教授道:“首先要对皇帝身边的太监出手大方一些。那些阉宦没法光宗耀祖,图的就是财帛,而且用不着重金,只需要时不时地赏赐一些,就能让他们为王爷所用。”
“有道理!”魏长乐不禁点头。
莫恒雁更是得意道:“此外就是神都的将领。特别是手握军权的武将,王爷同样可以安排人暗中赠送黄金,细水长流,让他们始终惦念着王爷的恩惠,到了关键的时候,往往能有奇效。”
魏长乐故意装作深思,让对方以为自己被影响。
“三万两!”片刻之后,魏长乐忽然开口道:“每年三万两黄金。若能答应,本王.....本王可以考虑割让山阴县,回去之后,立马让人将魏长乐押送过来。”
莫恒雁心下振奋,想不到竟真的能说服魏长乐。
如果魏长乐是个老成世故之人,这般容易上当,莫恒雁还会觉得不对劲。
但这位皇子太年轻,年轻的让人觉得经验浅薄幼稚非常。
即使文采斐然能够出口成章,也不代表懂得政治权谋。
饱读诗书却在政治上幼稚可笑的文人多如牛毛。
而且只要这位越王答应割让山阴县,签署了协议,管他是否有别的用心,那纸协议就足够让莫恒雁向右贤王交差。
“金矿有多大,每年能开采多少,我还不清楚。”莫恒雁反倒故作犹豫,不轻易答应:“王爷,三万两黄金不是小数目......!”
魏长乐毫不犹豫道:“本王和你说实话。离京之时,父皇确实给了本王一些临阵决断的权力,可以给予岁币,甚至可以将逃难过去的难民遣送回云州,当不到万不得已,那是绝不可轻易割让土地。”
莫恒雁心下好笑,暗想果真是幼稚,三言两语,竟然将谈判的底牌亮出来。
“割让土地,是为了避免丧失更多。”莫恒雁故意夸赞道:“王爷才华横溢,睿智非常,应该比谁都明白其中道理。”
魏长乐一脸犹豫。
“两万两黄金。”莫恒雁抬起右手,两根手指竖起来:“每年两万两黄金,保证准时送到王爷的手中。”
魏长乐皱眉道:“如何保证你不会反悔?和议签了,本王.....本王到时候收不到这笔黄金,又怎么办?”
“我可以和王爷签一份密约。”莫恒雁立刻道:“密约之中,以塔靼的名义,向王爷每年进献两万两黄金。”
“不可以!”魏长乐冷笑一声,立马道:“签了密约,你们是否要以此要挟本王?本王暗中拿塔靼的黄金,传扬出去,父皇定要砍了本王。”
莫恒雁摇头道:“王爷错了。签订密约,立下天誓,塔靼这边是绝不会违背。王爷,塔靼人将天誓视作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只要立誓,就绝不会违背。当年我还是云州别驾,与塔靼右贤王签了密约,获得天誓,他们从无背叛。”
魏长乐心中冷笑,暗想老子要信你的话,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本王可以签协议,但.....必须见到右贤王!”魏长乐斩钉截铁道。
莫恒雁皱眉道:“王爷,我是塔靼大都尉,同样可以立下天誓。我们可以在右贤王抵达之前,将协议和密约都签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