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龙点了点头,说道:“赴苏州韩府提亲,自是当然,只是此行江南,却有两件大事要做。”
“两件大事?”张节睁大了眼睛,问道:“请兄长明示,另一件事是……?”
陆文龙道:“为兄打算去临安走一遭,见一见这从未谋面的吾皇万岁!”说话间,陆文龙眼露杀气。
“啊?”张节一惊,见众人看向这边,知道自己方才有些失态了,忙压低了声音,问道:“兄长的意思是……进京面圣?”
陆文龙冷冷一笑:“岳元帅被害,岳大哥、张将军也一同赴死,王横叔父和张保叔父,还有何元庆、余华龙、诸葛英等众叔伯也都去了,这笔账也该是清算的时候了。”
张节闻听此言,顿时一身冷汗,以他的见地,不难猜到陷害忠良的罪魁祸首,可任凭怎样,他也断不敢问罪皇上。可如今,他从陆文龙的眼神和言语中,可以肯定,陆文龙这次进京是要找高宗算账的。
先前张节明言自己和所部人马恭听陆文龙的号令,以表其诚意。而此刻陆文龙能将如此机密之事告知于张节,彼此之间的信任程度可见一斑。
张节闻言急道:“兄长万万不可啊!自朱仙镇大战之后,兄长便被朝廷所重视,后来兄长又领众英雄霸了凤凰山,击退三路强敌,使金人至今都无法染指朱仙镇,朝廷已视兄长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后快,皇上当是动了杀机,加之秦桧、张俊等辈必会推波助澜,前次圣旨召唤已暗藏杀机,兄长既不遵从,继续聚义凤凰山便是,怎好只身入虎穴?”
陆文龙知道张节是担心他,可他早已下定决心:“贤弟好意愚兄心领了。可是,岳元帅他们的仇不可不报,那些为国捐躯的抗金将士的血也不能白流,还有韩元帅、刘元帅他们这些被排挤的忠臣良将……”陆文龙顿了顿,平复了一下胸中的愤懑,接着说道:“社稷存亡之秋,这样的朝廷,这般的君臣又怎能守住一隅江山?拿什么护佑黎民百姓?又何谈复我河山?”
“兄长?”张节还从未见过陆文龙如此激动,他知道陆文龙此去临安心意已决,于是说道:“既是兄长前往,小弟愿追随身边,效犬马之劳。” 张节此言也是发自内心。
陆文龙听了这番话,很是欣慰,遂拍了拍张节的肩膀,说道:“贤弟之心,愚兄感激不尽,可如今我赴江南,凤凰山又在修整期间,贤弟所在尉城便更为重要,一来可以在朝廷和凤凰山之间斡旋,二来待愚兄归来之时可做接应。”
“只是……”陆文龙说得没错,可张节还是不放心。
“守住尉城,看好王俊,贤弟便是首功一件了。”陆文龙说道。这也是他拜托张节要做的事。
“兄长……”张节也深知自己留在尉城对陆文龙和凤凰山来说尤其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