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聪回军,和刘虎到刘渊面前谢罪。
刘渊虽然知道晋阳没有被拿下,打乱了他的全盘布局,要知道晋城离洛阳很近,且南通河内、东连司州、冀州,紧紧掐住了胡人入关的咽喉要道,地理位置十分重要,但还是安慰刘聪道:“我儿莫忧,胜败乃宾家常事,收拾兵马来日再战。”
刘聪狠狠然,一拍大腿道:“虽说胜败乃宾家常事,可是我这败得也太窝囊了!居然被刘琨一曲胡笳救了孤城。韩信吹散的是败军之将,我这可是胜利之师啊!”
刘渊笑道:“我儿你有所不知,他一曲胡笳可当百万兵!可见刘琨此人不可小觑。想当年为父在洛阳与王弥将军话别,多喝了几杯,也是九曲江滨一声呼啸,被齐王司马攸听了去,他居然从这声长啸里听出了为父的胸襟和抱负,差点要了为父的性命……”
刘毅笑道:“这齐王司马攸可真是巨眼识英雄,看来是个颇有眼界之人,若当初武帝立了他为皇储,可能就没有现在的皇室内斗,天下大乱了。”
刘渊点头称是,转而又问:“这刘琨与他哥哥刘与本是二十四友之一,当时都投在贾谧门下,我只是听说他诗才旷世,到底是如何来历?竟如此厉害?”
刘毅笑道:“刘琨说来有趣,他乃是中山刘氏之后,算起来和陛下可是同宗呢!”
“是吗?如何同宗法?”刘渊更觉得惊奇了。
“陛下先祖为汉高祖刘邦宗室之女,而这刘琨却是中山人,西汉中山靖王刘胜的后裔啊!”
刘渊大笑,道:“原来如此,果然同宗!可惜无缘亲见。”
刘毅笑道:“我与刘琨说来也算故人,当时征虏将军石崇在河南金谷涧中有一座别庐,经常集会赋诗,我就是在那里和刘琨有过几面之缘,其文咏精妙,多为凄戾感恨之词,清拔之气无人能及。而且颇善音律。
后来石崇依附贾谧,讨好妖后贾南风,我深恶其媚态,便不再去了。
不过刘琨生得一副俊朗之貌,以雄豪着称。此人少时便胸怀大志,有纵横天下之才,喜欢接交强者,与范阳人祖逖最为亲厚。
这祖逖更非一般人物,胸怀坦荡,素有大志,早年间还有他二人的一段佳话传世呢!”
“是何佳话?说来听听。”刘渊来了兴致。
“两人早年一起担任司州主簿。感情深厚,食则同席,寝则同榻。
一天半夜,两人正睡得香甜,祖逖忽然听到公鸡的叫声,便一脚把刘琨踢醒,问他道:`你听见鸡叫了吗?’刘琨说:`半夜鸡叫,不吉利。’祖逖说:`我偏不这样想,咱们干脆,以后鸡叫就起床练剑,如何?’刘琨欣然同意。
于是他们每天都是闻鸡起舞,寒来暑往,从不间断。终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终于大成,能文能武,不仅写得一手好文章,又能带兵打仗。”
刘渊听后甚是欣喜,笑道:“卿言刘琨俊朗,与卿相比,怎么样呢?”
刘聪从旁一听,笑道:“刘琨我也见过,确实俊朗,但是与军师相比,俊朗有余,飘逸不足!”
君臣大笑起来。
却说刘琨见刘聪撤兵,终于长出了一口气。但是也不敢懈怠,赶紧掩埋战死的士兵尸体,给予抚恤。招抚百姓,修缮房屋。同时整顿城防,有的城楼已经被严重损毁,必须及时给以修复加固。
同时上求朝廷请求补充钱粮;加强教导百姓,如何抵御强盗;命令部队开垦荒地种粮,补充军需;慢慢的周边的流民,都回到了晋阳城内,投靠刘琨的人也多了起来,不久就达到一万多人。
刘琨自知朝廷这边是指不上的,于是和鲜卑族加强联络,将儿子刘遵作为人质,送给拓跋部以示交好,以鲜卑骑兵作为自己强大的后援。
刘渊见一时之间拿刘琨也没有什么办法,于是决定也放一放。只是派兵截断晋阳与洛阳之间的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