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者?”温蓝声音颤抖着重复了一遍这句话,“你是说被困者?”
“是,刚才找到了被困者。人虽然是昏迷状态,但是还有生命体征。现在我们消防要和急救医生一起下去。警方也会调查取证。我们班长让我赶紧来告诉家属,让你们放心,我们会尽力抢救伤者的。”那年轻的消防员带来了前线的第一手消息。
“昏迷?有生命体征?”她哑声地、悲恸地、机械地重复着。
这算是个好消息吗?
“家属先别担心,伤者有骨折和被殴打的痕迹。具体情况得等急救医生下去以后再诊断。”
“被殴打?”温蓝努力维持着思维和清醒。以他的身手,这怎么可能!
“消防员同志,请问伤者是女性?还是?”
“女性,大约60岁左右。”
女性?难道大家发现的“被困者”,会是周雅君?会是卜聿凡的母亲?
被殴打?骨折?天啊!温蓝捂住了额头,遮住了自己纷乱滚落的眼泪。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一种近乎绝望的痛楚将她层层包围着。
她手里的对讲机忽然连上了线。
“温蓝姐,已经找到卜总裁的母亲了。现在我们要把人弄上去。老人家,她……”宓楚安忽然失了声。
温蓝喉咙嘶哑,哀声问道,“你说不下去了。”
她喘了口气,仍然窒息,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很严重,是吗?告诉我实话。”
“嗯……老人家头部……应该遭受了击打,有肿胀,有淤血。”
“还有,是吗?说吧。”温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鼻涕混着眼泪,沙着被她咬出血的裂开的嘴唇。
“另外比较明显的伤势是,老人家的一条小腿、胫骨……”宓楚安又停顿了一下,“应该被人用硬物,打断了。现场,很残忍。”
她点了点头,没有意识地点了点头。那对讲机从她的手心滑落到草地上。
她的一张脸雪白雪白,白得像纸,她的喉咙口好像被石头压着,压得她无法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