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左杉?”温蓝一下子醒悟过来,她惊愕地、喉咙嘶哑地喊着他的名字。

“顾左杉!”她嘶吼地叫着他的名字。“你怎么了,嗯?告诉我!你怎么了?”

那血液落地的滴答声,由疏到密,一下一下的,一阵一阵的击打在她的心脏上。

“你说话!说话啊!说话啊!”她眼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白,血从他的嘴角溢了出来。

“你不可以再出事!你不可以!顾左杉!不要离开我,不要啊!”

她用尽全身力气托着他,被他的鲜血浸湿的手在簌簌不停地颤抖着,她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混乱之际,她听到有推床的滑轮声呼啸而来,有人分开了他们,有人把他抬上了担架,也有人拥抱着她,扶托着她。

她维持着最后的理智,奔到了顾左杉的身边。

然后,她看到了江寒月捅进顾左杉后背的那把利刃!

那是一把好可怕,好狰狞,好锋利的匕首,露在他身体外面的那一段,遍布着倒钩状的锯齿。

“天啊!顾左杉!你这个大傻瓜!你为什么要为我挡住这一刀,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扑到他的担架前,紧抱着他的头,哭着把自己的脸颊贴在他的脸颊上。

她跪在他的身边,哭得泣不成声,她觉得自己整个人,整个心,都被这把匕首,被这把可怕的匕首搅碎了。

“别,哭。”顾左杉看着她哭得泣不可仰,努力地抬起手指,想替她拭去脸上的泪。

然而,后背传来的那撕裂般地痛楚,瞬间吞没了他,终于夺去了他的意识。

他始终想对温蓝说些什么,但是,他却一直没能把那句话说出口。

“他会死吗?”

在一片哭声中,她幽幽地问着。

可是,这个问题,却没有人回答她。

“他肯定会死!”被众人制服在地上的江寒月,却突然尖利着嗓子喊道。

这时,急诊室外的警笛声呜呜地响起,越来越多的人涌进了医院的走廊。

温蓝听到了金属碰撞的声音,她看到了手铐上的那缕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