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答应放你了?”袁宝冷笑。
小船摇到了河对面,一辆骡车早就等候多时,金贤看着袁宝,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小宝儿,你要干什么?”
几个军士将老掌柜的扔上了骡车,将父女二人分了开来,翠花想要扑上前去,又被军士分开。
“爹爹!”翠花哭的撕心裂肺,模糊了双眼,直直跪在了袁宝面前,头砸向雪地,“小袁大人,我爹知道错了,他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放了我爹吧!”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骡车将老掌柜的带到了客栈的废墟,铁链哗哗作响,老掌柜的拼命挣扎,双眼惊恐地看向袁宝,“你要干什么?!”
“也让你尝尝被火活活烧死的痛!”
随着袁宝的话音落下,老掌柜的浑身上下都被浇上了油,火折子点了起来,一个火人在雪地里面来回蹦着嘶吼着。
火光在袁宝的眼中闪耀,被火活活烧死,当时姐姐该有多痛?
“爹爹!爹!”翠花跪在地上,看着成了火人的老掌柜的,撇头恨恨看向袁宝,“小袁大人,你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袁宝偏头看向翠花,“你跟你爹,做了不少的事情,也杀了不少的人,我不要你的命,但是你也跑不了。”
金贤瞪大了眼睛,指着翠花结结巴巴道:“她已经......”
“已经什么?”袁宝反问,“犯下了罪孽,以后说一句金盆洗手,以前的罪孽就可以一笔勾销吗?我从不信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信血债血偿!”
“袁宝,你心狠手辣,不得好死!”两个军士将翠花拉了下去,翠花双眼赤红,对着袁宝破口大骂。
袁宝看着火中已经成了焦炭的老掌柜的,一缕白烟仿佛是灵魂一样,从焦炭之中窜了出来,袁宝仰头看了看天,嘴里面轻轻念了一句。
“胡耀。”
金贤愣在原地,不知道作何感想。
“走了。”袁宝道。
“小宝儿,郑先生如果知道的话,他不会高兴的。”
“所以先生死了。”袁宝回头瞧了一眼金贤,“先生智慧无双,可惜他的心太软太正,你以为那群人没有算计先生吗?如果没有算计先生,先生怎么会死?”
“先生的死,难道不是因为那一封通敌卖国的信?”
“信件是谁写的?又是谁放的?又是谁逼着皇上将先生杀了?你还不清楚吗?”
“我一直以为是高诚。”金贤退后几步,身形踉跄。
“高诚只不过是他们推到前面来的人而已,自从我们进入雁京,高诚每年贪墨的银两可达百万,这些银两全部都存在了汇丰钱庄之中。其实根本就不是存,而是吸整个大盛的血,来不断地壮大这个钱庄势力而已。”袁宝深吸一口气,缓缓抬头,“都说树大根深,这棵树已经半百,其中脉络四通八达钻研极深,这个老贼有句话说的没有错。”
“什么话?”
“哪怕是当今皇上,都在这个势力的推动之下,做着每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