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鸟县警察局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沉闷。警察局局长黄刚独自坐在昏暗的办公室里,灯光昏黄摇曳,映照着他愁眉不展的面容。墙上挂着的警徽也失去了往日的威严,仿佛在无声地叹息着如今的困境。窗外,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密布,似乎预示着一场大雨即将来临,就如同黄刚此刻内心的阴霾,怎么也驱散不开。
刘震东带领警察局大部分警员起义,占山为王的消息,如同重磅炸弹在乌鸟县炸开了锅。如今他们盘踞在一处山寨,势力渐长,还消灭了臭名昭着的黑虎团伙,这让原本在乌鸟县作威作福的各方势力都坐不住了。县长杜晨大发雷霆,军阀更是恼怒万分,纷纷施压,要求警察局务必将刘震东捉拿归案,以儆效尤。
黄刚心里清楚得很,刘震东如今羽翼已丰,手下兵强马壮,且山寨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那山寨坐落在群山环抱之中,四周皆是陡峭的山峰,唯有一条狭窄的山路蜿蜒而上,真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山寨内的建筑错落有致,防御工事坚固,了望塔上时刻有士兵值守,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动静。就凭自己警察局这点兵力,想要捉拿他,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可上头的命令又不能不执行,他感觉自己就像被夹在两块巨石中间的蝼蚁,进退两难。“这可如何是好啊?”黄刚无奈地叹息着,双手抱头,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
一天晚上,深夜时分,天空中果然下起了倾盆大雨。雨滴如豆,猛烈地敲打着窗户玻璃,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是上天在发泄着愤怒。黄刚独自一人在家里,这是一座位于县城角落的小院,四周的围墙爬满了青苔,在风雨的侵蚀下显得斑驳陆离。屋内的陈设简单而陈旧,一张破旧的桌子上摆满了酒瓶子,他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闷酒,试图用酒精来麻醉自己,逃避这残酷的现实。
房间里弥漫着刺鼻的酒气,灯光在风雨的肆虐下忽明忽暗,墙上的影子也跟着摇曳不定,仿佛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鬼魅。黄刚眼神迷离,心中满是苦涩与无奈。他想起自己当初踏入警界时的雄心壮志,本想在这乌鸟县干出一番大事业,可如今却被这混乱的局势搞得焦头烂额。那时的他,年轻气盛,意气风发,以为凭借自己的能力和决心,能够在这小小的县城里维护一方安宁,赢得百姓的敬仰和尊重。然而,现实却给了他沉重的一击。
突然,窗户“吱呀”一声自动打开了,狂风裹挟着雨水灌了进来,吹得桌上的纸张漫天飞舞。黄刚猛地抬起头,酒意瞬间清醒了大半。只见一个黑影如鬼魅般从外边蹿了进来,速度之快,让黄刚根本来不及反应。黑影落地,黄刚借着微弱的灯光,定睛一看,顿时吓得脸色煞白,手中的酒杯“哐当”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来人竟是张士冠!黄刚的脑海中瞬间一片空白,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他的认知里,张士冠早就已经死了。恐惧如潮水般将他淹没,他双腿一软,直接跪拜在地上,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声音也变得结结巴巴:“张……张士冠,你……你不是死了吗?饶……饶了我吧!”他的心中充满了惊恐,不知道张士冠此番前来是何用意,难道是来索命的?黄刚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着,仿佛要冲破胸膛。他的脑海里不断闪过自己与婉榕在一起的画面,心中满是懊悔和自责,觉得自己的末日即将来临。
原来,在一次意外事故中,张士冠失踪了,当时现场情况惨烈,人们都以为他必死无疑。而黄刚在张士冠失踪后,以照顾他家人为名,渐渐地与张士冠的妻子婉榕有了暧昧关系。此刻,面对突然出现的张士冠,黄刚心中满是愧疚与恐惧,他深知自己的所作所为天理难容。他偷偷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张士冠,只见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冰冷的愤怒,仿佛能看穿自己的灵魂。
张士冠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黄刚,眼神中充满了鄙夷与愤怒。他的心中犹如燃烧着一团烈火,没想到自己曾经信任的兄弟,竟然在自己遭遇不幸后,做出如此丑恶的行径。“黄刚,你这无耻之徒!亏我以前还把你当兄弟,你竟然趁我不在,对我妻子下手!”张士冠怒声呵斥道,声音如同炸雷般在房间里响起,震得黄刚的耳朵嗡嗡作响。
黄刚不敢抬头,只是一个劲地求饶:“张士冠,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是我一时糊涂,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他的额头不停地冒着冷汗,汗水与雨水混在一起,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他的双手紧紧地抓着地面,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仿佛一片在秋风中瑟瑟发抖的落叶。
张士冠缓缓地掏出手枪,手枪的亮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黄刚看到手枪的那一刻,吓得魂飞魄散。“张士冠,你要干什么?不要啊!”黄刚绝望地呼喊着,声音中带着哭腔。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无助地望着眼前的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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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士冠看着黄刚那惊恐万分的样子,心中虽然充满了愤怒,但他此行还有更重要的目的。“哼!留下你一条狗命。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张士冠冷冷地说道,他的语气中没有一丝感情,就像在和一个陌生人说话。
黄刚听到这话,如蒙大赦,连忙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做到,一定答应你!”他的心中暗自庆幸,只要能保住性命,什么条件都愿意接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谄媚,试图讨好张士冠,希望他能网开一面。
张士冠盯着黄刚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们山寨如果有军事行动,路过乌鸟县,你们警察局给我一个方便。”他的语气不容置疑,眼神中透着一股威严,让人不敢直视。
黄刚毫不犹豫地满口答应:“好,好,我答应你!一定照办!”他此刻只想着尽快送走这尊瘟神,哪里还敢有丝毫的犹豫。他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变得尖锐,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着。
张士冠看着黄刚那唯唯诺诺的样子,心中充满了不屑。他转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风雨,心中思绪万千。他知道,与黄刚的这笔交易只是权宜之计,在这乱世之中,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须要为自己和兄弟们谋求更多的保障。而黄刚,不过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他看着风雨中飘摇的树枝,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在这乱世中闯出一片天地,保护好自己的兄弟和家人。
雨还在不停地下着,仿佛永远也不会停歇。张士冠的身影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孤独,他默默地想着自己的计划,心中既有对未来的担忧,也有对改变现状的坚定决心。他深知,这条道路充满了危险和挑战,但他已经没有退路,只能勇往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