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从道信身上,赵庆发现了很关键的一点。
或许玉京十二脉,本就不分彼此?
至少楚国的玉京弟子,相处的都极为融洽。
而那位菩提行走,能够与血衣楼主对话沟通,也印证了这一点。
但孔阳却又经常提起,其他州属各脉之间争执不断。
甚至是同脉之间都划分出了不同的派系……
脑海中的阴华荡起涟漪。
司禾轻笑道:“杂鱼抱团取暖,大能无所畏惧,剩下才会上蹿下跳。”
赵庆深以为然,好在自己属于杂鱼,抱团取暖就挺好的。
眼前有纤纤葱指递来柑果,他很不自觉的咬了小姨一口,惹得女子美眸间显露娇嗔。
没过多久,一家结束了午后的小憩。
清欢拖着长空枪,在演武场上独自踱步思索——虽然她得到了九妙药体,但最近却对练枪之事更上心了。
她已经开始千日筑基,炼丹耗费神识灵气,对道基的蕴养有所影响。
赵庆也让清欢先放下手中的草木丹册,多出来走走转转,偶尔两人出门闲逛。
晓怡千日筑基的时候,两人经常腻在一起。
现在到清欢了,赵庆只会不自觉的陪她更多,也不知是为何。
他总觉得自己像是欠了清欢什么东西。
此刻,姝月直接回了后院卧房,借助净灵阵打坐修行。
石桌上的棋盘杂物被小姨收起。
她以纤指沾了水渍,在青石上随意勾画着。
赵庆也没有在意,晓怡不是寻常人家出身,平时就爱下下棋,自己研制一些茶水香露,亦或是书书画画,偶尔还和清欢一起探讨琴曲。
两个女人一起谱曲的时候,虽然赵庆不能参与其中,甚至根本不懂什么是宫商角羽,但也愿意在旁边看个乐呵。
姝月则是对这些不太感兴趣,她更爱修行,爱练剑,还爱空想……
正当这时。
赵庆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异样,似是有什么东西冲出了自己的身体,内窥己身却又无法察觉。
眼前一道山岳虚影显化,似乎整个世界都处于群山之中。
这当然只是错觉。
如果身前有一面铜镜,他便会发现……在他的双目之中,出现了一座山岳虚影。
如同司禾那般。
是太阿印!
司禾的轻笑传来:“太阿印有动静了,等你能将它完全掌控,便可自由驱使。”
赵庆双眸一紧,心中升起一丝期待。
司禾将太阿印交给他,也有些年头了……
这些年,除却司禾主动操控,他便只能和太阿印相面,他不认识印,印也不认识他。
偶尔小印镇入命宫,他甚至都无法内视寻到。
眼下终于有了进展……
难道是因为司禾借助太阿印吸收了香火?
小姨勾画的纤指一顿,抬头诧异看向赵庆,美眸中闪过不解。
“是太阿印?”
她旋即取出了自己的妆镜,让赵庆查看双眸中的异常。
太阿印以命宫为根,直透双目,凭赵庆筑基期的修为根本做不到内视命宫,故而也没有发现自己的异样。
赵庆微微凝神,仔细打量着镜中的自己。
“这男子好生俊朗!”
他惊叹一声,旋即仔细感知太阿印的变化,双眸闪现印形,他曾经在司禾身上见过。
男人不要脸的话语引得小姨白了他一眼,应和道:“确实是个美男子。”
赵庆笑而不语,他旋即注意到了小姨随手勾勒的字迹。
浅薄的水痕晕染,看上去并不美观,反倒有些杂乱。
不过依旧能够分辨那句话——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
是晓怡听了道信之事后的杂感。
赵庆默默注视良久,也没领悟出太多真意,只是觉得太阿印与自己多了些联系。
司禾的心念传来。
“你两年前就带着太阿印见过道信,前些日子它又吸收了白马寺的香火,故而对你也有了些许认可。”
赵庆暗自尝试着消除眼中的山岳虚影,但却无法做到。
还是司禾将其重新镇回了命宫。
他仔细感受着自己与小印那一丝微弱的联系,反问道:“我还得和它培养感情!?”
司禾:……
“太阿印本就与太阿山息息相关,这世界对它来说也极为陌生,你可以带它走走看看。”
不是说它没有灵智吗?
司禾沉默一瞬,斟酌道:“你就当培养感情好了。”
“道兵无灵,但却对道极为亲和,你见识过方丈的道,就没有任何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