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应声便朝门外走去,一时间传令走步之声从门外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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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着红袍的洛文槺擦拭着额头的汗水,坐在楚天耀特赐的软座之上,面露恭敬之色。
“慕党上下近来连番上奏参这赵忠,此事洛相可知?”楚天耀走到洛文槺身旁,将手中奏折递给了他。
洛文槺看完奏折后脸色有些古怪,“此事怪哉。”
“哦?”楚天耀一笑,“现今朝堂谁人不知,只要是他慕党要参的人,哪个不是贤明良臣?这赵忠不可用?”
“陛下请恕老臣直言。慕党朝中势大,有着慕党作为依仗的兵部左侍郎赵厚都能够将整个兵部掌控在手。他黄安作为吏部一尚书,又怎能容这赵忠?这赵忠看似与慕党互相嫌恶,但一毫无背景之人却能稳坐这吏部右侍郎之位,本就有些蹊跷。”洛文槺说出了自己的分析,不愧为持重的老臣,从细枝末节处便窥见其中猫腻。
“洛相老臣谋国之言。”楚天耀露出了赞赏的笑容,“此人虽未与慕党有过明显的接触,但其却与刑部尚书王裘有过书信往来。王裘背后是谁,想来整个大宣朝堂都清楚。”
“你知道,还问我作甚?”洛文槺心中腹诽,可当他抬头看到面露微笑的楚天耀时,蓦地惊出一身冷汗。
是的,皇上竟然都知道了赵忠的底细,如今还刻意假装询问自己的意思,何尝没有考教试探之意?若自己刚刚回答的不让他满意,是否也会对自己产生别样想法?
回想到此,洛文槺额头已是汗珠密布,再看座上那位年轻的不像话的帝皇,霎时感觉有些陌生。
是啊,当今的圣上,早已不是以往那个所谓昏聩无能的昏君了。
帝皇心术,君王之威势,似乎已被他运用的十分娴熟了,隐见几分雄君之势。
“所以,朕打算将计就计,既然他慕党要参他赵忠,朕便随了慕党的意。”楚天耀露出一抹冷笑,“末时朕已下旨罢免赵忠,流放南海。想来他现在已经在路上了吧。”
听到这话洛文槺心中又是一惊,“当今陛下真是越发雷厉风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