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耀抬头望向星空点缀的夜空,沉声道:“吾心怀天下,唯用一言以明志: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尚连闻言浑身一颤,望向楚天耀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还有一种不敢相信的诧异。
“黄某敢对尚兄吐露心中抱负,就不怕失信于人,失信于天下!若将来尚兄发现黄某未曾做到,甘愿死于彼之刀下!”楚天耀低头望向尚连,神情前所未有的郑重。
尚连沉默了,望向楚天耀的眼神中第一次消去了淡淡的嘲讽,多了一丝尊重,她靠在墙上,轻笑一声,“那,黄兄,你说为何当今圣上会如此昏聩,致吏治社稷腐朽至此呢?”
“想来,他也有难处。”楚天耀叹了口气,又道:“只是,这不是借口。”说着,他又笑了,“我想,他正在努力,整个大宣,会见证的。”
尚连听到这话放声一笑,拽起楚天耀又重新回到了那面摊。
她落座之后,给自己的小碗倒上一杯茶水,“今在春楼听晓绝诗,后识人间致伟抱负!”说着,她将碗中水一饮而尽,豪迈大笑,“快哉至极!与君相识深感幸哉!黄兄,你这朋友,我认了!”
楚天耀面色郑重,也给自己到了一碗茶水,“幸得尚兄抬举!”说罢,他饮下那并不甘甜的茶水,放肆一笑,“久闻梁州出好汉,拔刀助人真丈夫!快哉!”
两人互望一眼,彼此大笑。
楚天耀知道,在这一刻,尚连才真正认可了他,那清亮的眼神中不再有嘲讽,不再有鄙夷,唯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欣赏!
“啪!”的一声,尚连从腰间取出一块刻着“梁”字的石牌放在桌面,“可惜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不能与君痛饮。”说着,她将那石牌递给了楚天耀,笑道:“往后黄兄若要与尚某见面只怕还要费些心神。需带此令牌去往顺江的‘广粱茶楼’,只要掌柜看到此令牌,便会通知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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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耀将石牌小心收好,抱拳道:“尚兄,有心了!”
尚连笑笑,朝着面摊的老板招了招手,“伙计!结账!”
那摊贩闻声凑上前来,满脸堆笑道:“诶!小的来了!”
“拿着!”尚连将一块碎银摆在了桌上,动作极为豪迈。
“这......爷,要不了这么多。”
“今儿个爷高兴!当赏你的。”说着,尚连又望了楚天耀一眼,调笑道:“再说,我这兄弟可没带钱呢。”
此话一出,瞬间让楚天耀回想到刚才在藏春楼的窘境,脸色大为尴尬。
结完账后,尚连便朝楚天耀告别而去,独留楚天耀一人坐在那面摊边上沉思。
“主子!”
一声轻呼从楚天耀耳边传来,原是紧跟在楚天耀身边的傅少卿与启翔冒了出来。
楚天耀从腰间取出那块刻着“梁”字的石牌,低头吃了口尚有余温的面条,“见过?”
傅少卿仔细端详过后,皱着眉道:“有些眼熟......”
一旁的启翔突地开口:“像是梁帮的帮令!”
“嗯?”傅少卿瞪大双眼,又仔细看了看,摇头道:“不像,随刻了梁字,但角边未留花纹。只是与那梁帮的帮令有点相像而已。”
“呵!”楚天耀收起石牌,缓缓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今日没白出这一趟宫。”
边上的傅少卿连忙陪笑,“主子高兴就好!”
“高兴?”楚天耀眼眸一寒,转头又望向这灯火通明的顺江,“朕,只感受到了如山的重担......与责任!”
听到这话,启翔和傅少卿都不敢搭茬,唯有杵在原地,低头作陪。
“邱旭调任刑部的诏令可传达了?”
“回爷的话,洛相已将陛下口谕传达,明日邱旭便能接任刑部员外郎一职。”
“那赵厚之子赵春风,给朕留着。”楚天耀站起身一边走着一边说道:“他不背后还有个劳什子宣京官家四少吗?让内监机盯好了!”
傅少卿闻言身子一抖,好似明白了什么,“老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