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都说是外出游玩,你还闹这些动静作甚?”楚天耀甩手撩袖,示意卫学海入座。
卫学海佝着身子,动作轻缓,为视敬畏之心,他只将半边屁股坐下,面上不敢露出丝毫放松之色。
“朕有许久未曾出宫巡游了,今儿个心血来潮想在宣京逛逛,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了。”楚天耀神态惬意地靠在软垫上,语气轻松的说道。
“皇上日夜操劳军国大事,是该给自个放个假了。”卫学海连忙跟腔,陪着笑道,“每每进阁当差,微臣见皇上都在操持政务,微臣这个当臣子的看着都心疼的很,您呀,就该时不时地出宫放松放松。”
这话换别人说楚天耀或许会觉着有些肉麻,但这话是从卫学海口中说出来的,楚天耀听也听习惯了,这货面对自己时,要不拍两下马屁,说两句肉麻话,那才真是怪事。
见皇上不说话,卫学海搓了搓手,一边观察着皇上的脸色一边低声道:“皇上难得出宫一趟,正好可以去尝尝光迎酒楼那远近闻名的宣京烤鸭。”
“万岁爷,您是不知道那宣京烤鸭烤的那叫一个香嫩多汁,配上一块酥皮面饼,吃起来的滋味格外怡人。”
闻言,楚天耀微微一愣,听卫学海说的这玩意儿,怎么越听越像是自个前世的北京烤鸭呢?
“行,你带朕去尝尝。”
“好嘞!”
卫学海面色一喜,当即拉开了轿帘,朝着抬轿的一众御林军士卒喊道,“贵人要去光迎酒楼,劳烦兄弟们改个道。”
听到这话,坐在轿内的楚天耀笑了,卫学海通达人情世故,尽管现在身处高位了,但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的,单论做人的圆滑精明,他卫学海可比洛文槺和宁中恒这两个朝中重臣还要厉害。
“你这几日在打听朕对缅地的用兵安排?”待卫学海重新落座,楚天耀眯着眼望向他笑了起来,“琢磨着给你那好兄弟闫瑞镀镀金?”
听到这话,卫学海有些尴尬地低下了头,他知道自己这几天的动静是瞒不过这位爷的,在这天子脚下,又有什么事是能真的瞒过皇上呢?
尽管心里这般想着,但卫学海还是惊叹于皇上收集消息得到速度,突然间他脑中一震,回想起当日在闫府时与闫瑞相见的场景,那次皇上突然派傅福详来传旨,劝闫瑞放下轻生之念,可皇上是怎么知道的呢?要知道自己也是在当日与闫瑞相见时才察觉到了闫瑞的轻生念头,换而言之,闫瑞和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皇上的眼皮底下吗?
“内监机督卫?”卫学海浑身一颤,好似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