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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穆忠武离开永宁宫后,先前还一脸和煦的楚天耀瞬间换了副冷漠的表情,他招手传来殿外静候的傅福详,声音低沉的问道:“沙东行也到晋北有几日了吧?他那边可曾传来消息?”
低头含笑的傅福详并未急着回话,而是朝站在楚天耀身边的傅少卿予以眼神示意,后者心领神会地笑了笑,挥手屏退左右的太监宫女。
见四下无人,傅福详松口气的同时,将沙东行传至京城的密信递到了楚天耀手中。
那信封上的封口未裂,一切崭新。
看完信中内容后,面色如常的楚天耀走到案前拿起了那串紫檀手串在手中盘玩起来,他面色平静的张口道:“传讯给沪州都司,让他派一万兵北上。”
傅福详瞳孔一震,短暂的惊讶之后瞬间明白了皇上的意思,他佝着身子轻声回道:“婢子明白了。”
“动静小点,莫要打草惊蛇了。”说着,楚天耀叹了口气,有些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见楚天耀重新躺在罗汉床上小憩起来,傅福详十分识趣地退出殿外。从刚刚与皇帝的对话中傅福详明白过味来,皇上这是要对晋北有大动作了,晋北吃扣军饷用作他用,各级官吏沆瀣一气的无耻行径看来是彻底惹恼了皇上。
事实上傅福详想岔了,楚天耀之所以让沪州都司派兵北上去往晋北,要对付的可不是晋北官府,而是那碍眼的星象派。
星象派旗下门人达六千之众,又与晋北都司指挥使谢功安穿一条裤子,仅凭藏在晋北的三千内监机秘卫怕是很难撼动,故而让离晋北最近的沪州调兵是最好的办法。
这倒不怪傅福详想岔,楚天耀让沙东行去往晋北的真实目的就连他这个内监机副督都不知道。